弦月将落,视界已经变得非常不好。
接近凌晨,气温更低,风也越来越大。
与穿得极为保暖的鬼子相比,三百余伪军全都缩着脖子。
双手揣进袖筒里,长枪抱在怀中。
鬼子非常小心,距离碉堡还有几百米时便停了下来。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根本看不到碉楼那边是什么情况。
但距离再怎么远,碉堡里的不可能连灯光也看不到。
安尾正纲望着前方,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除了风吹草声,前方黑咪咪静悄悄。
空中还残留十分明显的硝烟味道。
这里,显得极不对劲!
安尾正纲举起望远镜,朝那边望去。
眼睛瞬间被什么东西死死咬住。
瞬间头重脚轻,差点没有摔倒。
他看到,前方的那座碉楼,竟然只剩小半截。
像是被掀了盖的牛棚,残破不堪。
“透你妈个板鸡呀!”
又惊又怒的安尾正纲,嘴里匪夷所思地吐出了字正腔圆的太原话。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坚固的碉堡,怎么就被炸成了那个逼样子?
原来,自己听到的那两声巨响,不是特么的什么炸药包、土炸弹。
肯定是真正的榴弹炮啊!
一路走来,没遇见那个中队的任何一人。
可是,想要完全歼灭那个160人的中队。
以游击队的能力,绝无可能!
八路军的主力部队?
他们不可能避开沿途明暗哨卡。
更不可能瞒住各镇各乡的治保会。
那么,那个中队……特么你们人呢?
“白小六,”
安尾正纲挥手让队伍停下来,对前面伪军队长说道。
“你,带人看看碉楼,我,掩护你们。”
围剿汾西游击队,鬼子并没有透露给伪军,怕走露风声。
名叫白小六的伪军队长,就是白扒皮儿子。
今晚,他正躺在相好床上,做着不可告人之事。
突然就被皇军叫了回去。
天寒地冻的,白小六心里早骂了一路。
“嗨!”
他应了一声,叫了一个中队的人,缩着脖子朝那边小跑过去。
跑了几十米,中队长满腹怨气地问道。
“大队长,这特么是出了什么事啊,这么冷的天还叫我们出来。”
“老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