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州,坡崖县。
沈穆手中提着一把战刀,面无表情的站在床榻旁边。
此时的战刀上还沾染着鲜血,略带铁锈味的红色液体还在顺着刀身上的血槽在滴滴答答的落下,溅落在他的牛皮靴下的青砖上。
因为就在沈穆的面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的尸体,正满脸愤怒和惊恐的扭曲着,斜躺在了床榻边缘。
整个脖颈都被利刃割开了个大口子。
血液流淌。
显然,就是这个伤口,就是这个中年人致死的原因。
“官人,真是英武无双,聪明绝顶。”
沈穆的身后,一双白嫩的仿佛是葱白一般的柔荑贴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身子,同时还将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个衣衫半解,酥胸半露的妙龄抚媚女子正面带得意的吃吃笑着:
“还是官人的计策好,杀了这孙财东,再将这尸首送给外面的妖魔吃掉,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
“对外就说是遭到了妖魔的毒手。”
“到时候再凭官人在衙门里的关系上下打点一番,趁着检索妖魔线索的功夫,就能将这孙财东积攒了一辈子的细软,都给纳入囊中了!”
说话间,这个风尘之色颇重的妙龄女子眼里更是泛起贪婪之色。
坡崖县这孙财东也算有名有号。
这一番下来。
少说她自己也能捞七八十两银子在手里!
虽说最后肯定大头都得被旁边的这个捕快和他衙门里的众人给吞掉。
可就这七八十两银子,买上十亩上好的水浇地,从县城里买个大院,再买十来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操持旧业,都是绰绰有余!
“这可都是多亏了官人呀。”这女子的手都在沈穆的胸膛前画起了圈。
她根本没在乎在一刻钟前,还在和自己恩恩爱爱的一晚恩相公,就横尸在床榻上,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味的可怖场面。
如今妖魔四起,县城外的乡下都是朝不保夕的地界。
只要黑了心,什么样的场面能吓得住她?
“哎呀!官人你捏疼我了!”只是这时候,这女子娇呼一声。
因为就在她穿过沈穆的胳膊,伸到他胸前画圈的那支柔荑,此时却被一只仿佛钢钳一般的大手,给生生的掐在了当场,没有办法继续画圈了。
因为沈穆回过神来了。
“嗯?穿越了?”沈穆左手掐着这只白嫩的小手,右手还提着自己的那把战刀,神色怔怔间也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