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末将罪行有三。”

阿勒突看他言辞恳切，也不忍打断，便听他说下去。

“第一条，不该把那几名细作带来。”

“你也是为了提供有利于我们的信息，何错之有？事发之前，谁也不能验证他们的真伪。”阿勒突不以为意。

“第二，我没做到坚持己见，极力劝谏大将军，而是负气推辞，让军队去犯险。”

“呼兄弟，你这样说，让本将无地自容，明明是本将固执己见，才铸此大错。”阿勒突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第三，末将不知该如何说。。。。”

阿勒突此时已经不能再把持下去，他对着呼贺图，深鞠一躬。

“呼兄弟，本将先向你致歉，稍后召开会议，本将再当众向所有将士们致上悔意。”

“大将军，您听我把话说完。”呼贺图执意要说明自己那所谓的“第三条错误”。

阿勒突不知该怎样回应，只好静静地听着。

“大将军，事到如今，我才回想起来，高昌文身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将领特点。”

呼贺图不知如何表达，他指的是高昌文给他的独特印象，包括言行、举止、对待士卒的态度，等等。

“他为人低调，从不显露自己，一点没有军官作派，以致于当时，我都没能认出他是中原的主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面，他们当时，也只有同行那几人，但是末将看得出，那几名士兵，包括副将高合在内，与他亲如兄弟，没有地位高低，他不会让人为他牺牲，但越是如此，他的兄弟越是愿意出生入死。”

呼贺图想表达的，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平等的理念，高昌文作为现代过去的人，当然心里有这个意识，而这些，正好与呼贺图崇拜的兵祖吴起的“欲治万民，而亲万民”的想法出奇相似。

“大将军，这样的主将，把军心治理得和自己如何贴近，又怎么可能不懂兵法？我当时只看表面，没能推测缘由。故而判断失误，未向大将军汇报这个重要的情报，实是该重罚。”

当晚，北国阿勒突主将的营帐内，便开起了全体军官参加的军事会议。

其间，阿勒突率先检讨自己，并积极总结教训，还采纳呼贺图的建议，将高昌文的治军理念与此次失败的经验，放在一起与军官们交流。

此战之后，北国的军事领域，已经无人不知高昌文的名字。

但是弟兄死伤这么多，必须要找个泄愤的出口，这个出口，当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