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管事看着睡着的虎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样子。
武管事当初被父亲强摁着给老主持和师父磕了头,但是在心里还是一直排斥寺院,他恼火这群高高站立、秃着头的和尚,更恨自己的父母,为了其他兄弟和他们自个把自己丢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所以平时的课业和习练也并上心,还时常违背寺规,让管事十分恼火,不愿管他。而其他师兄见又白白多了张嘴分吃并不多的斋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纷纷戏弄他,拿他开心,甚至有人受了气不痛快也会把他揪出来胖打一顿。
这样过了十几天,他已经心灰意冷,整日心想着早死早托生,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一次训练他不小心磕破了膝盖,直流血,旁边人看了非但不不帮他止血,还在一边指着他取笑,这样都能受伤,这人咋长的,怎么能笨成这样......。他本已快痛的流出泪来,听到他们的取笑,咬咬牙,硬是憋了回去,继续训练。
当时也是夏天,本身天就炎热,更何况在训练之后,不断渗出的汗水让伤口总是一阵阵刺痛,而他不断剧烈的运动也让伤口越抻越大,伤势也越来越严重,最终开始影响他的日常活动。
一日,监寺在大殿上检查和尚的课业。轮到他时,发现他脸色白的厉害,而且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一侧膝盖间的裤腿上还带着血迹。便问道,
“腿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包扎过了吗?”
“没,没有”他弱弱的说,年幼的武管事第一次被别人关心,心里一阵暖流淌过,竟然激动的有些结巴。
“啥时候的事?怎么没去包扎,我看看”说着撸起他的裤腿,看着不断渗出血丝还发脓的伤口,监寺大怒。
“谁是领班?”他大喝道
一众弟子从未见他如此暴怒,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你们今日就待在这里,哪里不用去,什么不用干,在这里向佛祖忏悔”
说完抱起他走向了自己的禅房,找到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又结实地缠了几道纱布,安排他躺在一旁的坐榻上好好歇息,别乱动。自己就出去了。
这时武管事地心神才真正放松了下来,眼角慢慢变得湿润,可能太累的缘故,不一会儿也就在坐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殿上,一众弟子,刚刚被吓得够呛才回了神,正在小声咕哝着彼此埋怨,见监寺过来,忙住了嘴,缩了缩脖子,等待接下来的一顿训诫。
“刚才不是嘟哝的很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