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静静地看着他,以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神情,等待着对方将那些白色的药片一一服下。
是的,怜悯......对于“父亲”的怜悯。
这种神情,一般来说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九岁少女的脸上......即使那个男人的确值得怜悯。
“啪——”
十分响亮的一记耳光,突如其来。
但梅比乌斯并没有去捂住自己的脸。
她在默默分析着,自己嘴里的血是从何而来?
受伤的是牙龈还是口腔内壁?
她并没有去质问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她只是在思考着一些像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耳光她早已经习惯了。
对这个已经被病痛折磨了许久,早已是喜怒无常的男人来说,他其实也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大多数时候,这只是一种信号——他在告诉自己的女儿——“你可以离开了”,或者说......“滚”。
梅比乌斯并没有怪罪自己的父亲。
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
刚才自己亲手取出的那些白色药片——它们的名称、用量、药效、甚至是副作用,都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和父亲曾经的那些病人一样,这些药物的副作用毫不留情地绑架了他们的神经,甚至篡改了他们的认知。
梅比乌斯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这么可笑。
一粒白色的药片,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洁白无瑕。
但它却又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所有的情感与个性,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人类......真是一种脆弱到可笑的生物啊。
多么可笑....多么滑稽....多么丑陋.....
那一天,
梅比乌斯九岁生日的那一天,她并没有按照父亲的要求直接离开房间。
她只是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淡绿色的长发,然后抬起头来,对那个瘦削的男人露出一个十分戏谑的表情。
“你看起来可真丑。”
“我......绝对不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人类。”
“啪——”
又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男人全部的力气。
鲜血从梅比乌斯戏谑的嘴角渗了出来。
但是这一次,
她却还是倔强地,坚持着用那种戏谑的表情注视着那个横躺在床上的男人。
「我们也是转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