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德愣了。

完全没有料到，林凡会提这种问题。

作为从基层摸爬滚打上去的高管。

李善德深谙人性。

他知道林凡这样的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空有一膀子力气，自以为有点能耐却没人赏识。

这是时候只要稍稍给予肯定。

林凡必定热血上头，给自己卖命。

所以他刚才给林凡戴了一顶又一顶高帽。

偏偏林凡在给奶肖喂奶油，压根没听！

李善德心想小年轻可能是火气旺。

遇到肖楚薇这样的女人把持不住自己。

所以开会不太认真，没注意听自己的话。

李善德于是把前面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兄弟，你在这场灾难中的表现，让我们大家刮目想看啊。”

“不愧是临海大学的高材生，德智体全面发展。”

李善德边说边竖大拇指，像是班主任在夸奖小朋友。

“我相信在场每一名业主，都不会忘记你所做的，相信挺过这段时间，大家都会用最大的诚意来回报你。”

林凡单手托腮道：“比如呢？”

“……”

李善德万万没想到，这招对林凡居然不管用。

他面露不悦：“小兄弟恐怕有所不知，在整个临海市，咱们润泰富邦就算不是第一小区，也是数一数二。”

“小区里的业主，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平步青云。”

李善德正欲滔滔不绝之时。

林凡突然笑道：“等一会儿李总。”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问个事儿。”

“您不会是在画饼吧，”

林凡的话让李善德一秒破防。

李善德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争辩道：“什么画饼……领导说的话能叫画饼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吃亏是福”，什么“莫问回报”之类。

引得林凡大笑连连。

林凡面容陡然一变，面露凶狠：“李总是会开玩笑的。”

“现在外面死了多少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没有好处，就想让我林凡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办事？”

“诸位怕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如果回到20岁那年。

身为大学生的林凡，或许会抹不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