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昭在梦中见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最后画面停在一个男人的背影,她听见他撕心裂肺地大喊:“闻昭昭!”
闻昭昭被吓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血了,只剩湿漉漉的泪水,她记得自己撞破了头被吓的昏了过去,好像她爹也来了,闻昭昭抹了把脸从塌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喊:“弥弥!”
“小姐,你总算醒了,可把弥弥吓死了。”没了神压,弥弥的脸色又红润起来,恢复了往日叽叽喳喳的性子,绕着闻昭昭问个不听,但只要闻昭昭一说到璟渊,弥弥就打住了话头,有些后怕地挠挠头。
闻昭昭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有些玩味地逗她:“你很怕太子殿下吗?”
“当然了。”弥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姐不怕吗?”
闻昭昭刚想拍拍胸脯对她说不怕,又想到那把刀,她担心地向下看了看,真疼啊。
怎么会不怕呢,她是亲眼见过璟渊即位后用雷霆手段血洗四海八荒,那个时候,血液像小河一样几乎要绕瀛洲岛整整一圈,到处都是苦寒和怒骂,父食其子,草木尽凋零。
闻昭昭皱着眉头,樱唇轻启:“怕。”
这倒是头一遭听见她说怕,弥弥有些吃惊了,瀛洲在天界与人间的交界处,若无大事,天界几乎要忘记这座仙岛,岛上以闻远道马首是瞻,所以闻昭昭和薛鸣这些年过得很好,可以说是太好,才让他们忘记了世上不仅仅只有瀛洲方寸。
“小姐知道他的厉害就好,只要咱们不去招惹这位小太子,想来他看在岛主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咱们做什么的。”弥弥看她打不起精神,有心安慰道。
闻昭昭蓦地听人提起闻远道,对啊,她死了,那她爹呢?她爹去哪了?她跻上鞋,不顾弥弥的叫喊,裹着斗篷就跑了出去。
也自然没听到弥弥那句“岛主在和太子殿下议事,小姐等会儿再去”。
她急急地穿过雕花长廊和流水小径,总算到了正堂门前,她猛地一推门,清脆地唤了一声:“爹——”
璟渊搓了搓手指,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眶中仍然残留着些泪水,莹莹得让人想到圆圆的珍珠,笔尖也红红的,发髻还未扎好,就风风火火地过来,像个小兔子。
闻昭昭没想到璟渊也在,她心中叫苦不迭,一定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
她猛地关上门又猛地打开,璟渊还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她,她一拍后脑勺,挤出一个堆笑:“太子早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厅中无人说话,就连掉根针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