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滢微微点头,“不知公子名姓年岁,又从何而来?”
谢相才深吸一口气,咧嘴微微一笑,“我叫谢相才,虚岁十六了,从北边一个名叫丰雪村的地方来。”
月滢沉思,不自觉地朝窗外北方天际眺望,“北域……很远呢……”
谢相才叹息一声,转而问月滢道,“姑娘你呢?”
月滢盈盈一笑,“我叫月滢,就是离着不远的西云城人,与公子同岁,刚刚十五。”
少年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屋外弦月明,屋内少年静。
这一夜何来春宵美景,也无甚云雨之情,有的只不过是一对年少男女,各自揣着心事,坐在桌前,点起一支红蜡烛,相伴到天明。
二
谢相才迷迷糊糊地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月滢的床上。
他的脸颊当即一红,扭头见到一旁无人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月滢已是起身,正在不远处的屏风后用温水泡着一条崭新的毛巾。
谢相才赶忙从床上爬起身来,走向屏风。
“谢公子,过来洗漱一下,就出门吧。”
月滢温柔的声音传出,令得谢相才心神微动。
谢相才捋起袖子,走到屏风之后。
他微微抬头,有些愣神地看向一身雪白长裙的月滢,木讷地站在原地。
月滢脸颊微红,将拧干的毛巾递给他,随后便是躲到一旁的小屏风后,不再露头。
谢相才有些失神,直到手中毛巾变得冰凉,方才缓过神,胡乱擦了一把脸,就将毛巾轻轻放入脸盆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房间之外,金鸳鸯笑盈盈地摇着画扇,她见谢相才走出房间,赶忙迎上前去,“八公子,昨夜如何啊?”
谢相才脸颊涨红,一言不发地将一只钱袋塞进金鸳鸯的手中,随后大步奔下楼梯,冲出了鸳鸯楼。
他低着头快步走回住处,刚到巷口,却是发现昨晚被自己紧闭的房门,居然是敞开了一条缝隙。
谢相才心中一惊,以为是进了什么贼人,当即加快脚步。
不过刚迈动些许,却是想起屋内压根没甚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具坏桌烂椅,送给贼人贼人都不带看!
于是他姑且放慢脚步,缓步来到住处前,轻轻将大门推开。
推开房门时,谢相才不由愣在原地。
此时的屋内,可谓是焕然一新,所有的桌椅、板凳、乃至于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