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才张着嘴巴,双膝重重跪在大门前的石阶下。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自其后行出,手持一根荆条。
谢相才微微抬头,双眼无光地望向台阶之上,面色难看的大少爷。
大少爷一步步走到谢相才的跟前,地下头,手中荆条缓缓抬起,“啪”的一声,重重落在谢相才的后背之上。
“老爷知道了你去林家闹事,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死了。”
“医师说,他老人家最少还有五年清福可以享!”
“都是因为你,谢相才,因为你的任性!”
大少爷手中的荆条一下一下落在谢相才背后,在其上留下一道一道狰狞的血痕。
府门后,四少爷瘦弱的身子,出现在谢相才模糊的视线之中。
少年低着头,没有脸面与父亲的双眼对视在一起,只能默默忍受着大少爷手中荆条的责罚。
大少爷眼中的戏谑越发浓郁。
既然你要修道,那我就先毁你道心,看你如何修道?
良久之后,谢相才的后背变得血肉模糊时,大少爷方才缓缓松开手中荆条,其手掌同样是鲜血淋漓。
他转过身来,看向身后一众谢家老小,将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高高抬起。
“家不可一日无主,我手中的这是老爷的遗嘱,遗嘱中命我为谢家新一任家主,可有人有异议?”
大少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谢府上下,就连老成也停下那轻轻的啜泣。
他抬起头来,湿红的双眼之中满是无奈。
四少爷身子仿佛在这一刹越发佝偻,佝偻到近乎贴到地面之上。
谢相才好似将整个世界隔绝在了脑外,眼前仅有的,只是记忆中祖父抱着自己,大笑道“谢家有望”的模样。
二
夜深人静,谢相才仍是没有睡着。
一来是因为背后的剧痛,二来是因为内心的煎熬。
“咚咚咚——”
房门在某时忽然被人轻轻叩响,谢相才勉强抬起头来,望向门外那道熟悉的矮小身影。
“老成,进来吧。”
门外的老成听到这声低语,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房中。
老成走到谢相才的床边,拾起落在地上的膏药,掀开谢相才后背上的薄纱,在狰狞的伤口上再抹上了一层药。
谢相才一言不发,他知道整个谢府之中,对祖父最上心的就属老成,祖父因为自己而死,老成一定也会在心中怪罪自己吧!
老成像是能够听到谢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