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在防爆门上的手骨节清晰可见,松松搭在门上,仿佛主人笃定门后的人会开门一般。
姿态和语气都带着轻松的氛围,似乎对面的场景并未让他感到过多的紧张。
然而,这只手很快又被收了回去。
年轻的药剂师补充说:“你传纸条是有什么不方便吗?我站在外面也可以。”
对方的声音清晰而传神,尽管隔着头盔,但药剂师的表现却显得十分沉着,只有细小的星点透过防爆门的缝隙,与光一同洒进病房。
这些星点轻轻地落在言澜与的身上,没有被他内心暴躁的精神波动摧毁,而是如羽毛一般轻盈地融入他的体内。
言澜与低头,手臂搭在膝上,指间夹着一支笔,袖口下露出一截黑色的拘束环,而撕下的一页本子则被随意地放在他的腿边。
白青杨并没有戴头盔,他一手勾着头盔,让它在指尖晃动。吴滔一下楼,就摘下了头盔。
由于头盔几乎封闭,戴上后只有非常近才能听见声音,而在这个只开了小缝的防爆门之间,他们之间的交流可能只能依赖于大声呼喊。
言澜与站起身,拉下袖子,将上衣扣子一个个扣好。
他握住门把手,缓慢地将门打开。开门的速度足够慢,只要门外有人开口说一声停,他会立刻停下动作。
然而,直到他看到门外那位白青杨的半边眉眼,也没有听到制止的声音。他甚至看见白青杨微微弯起唇角,友善地对自己笑了笑。
“你好,我姓白,白青杨。”
白青杨注视着言澜与,对方那一双灰蓝的眼睛在暴动期间居然保持着平静的神情。
言澜与微笑着回应:“言澜与。”
白青杨向他笑了笑。
言澜与是白青杨目前见过最特殊的人——不论是赵医师还是师傅,他们的精神力在白青杨看来都如同可以直接窥见底部的湖泊,唯有这个人,却是无法被估量的。
这个精神海的容量应该和自己相差无几。
吴主管曾提到,言澜与是S+,联邦的S+究竟有多可怕呢?
言澜与邀请道:“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坐一会儿。”
他顺便露出一截袖口:“我戴了拘束环。”
白青杨的目光停留在拘束环上。
这就是拘束环,其材质白青杨完全不了解,但是却透露着一股他不太喜欢的气息,无疑是用来抑制精神力的装置。
言澜与侧身示意白青杨进入。
小白楼的病房是套间,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