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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物伤其类(2 / 3)

真是和野草一样,杀一茬,又长一茬!”

李平安心底暗骂,面上笑嘻嘻,与同桌客人评头论足。

台上姑娘舞姿娇媚,台下客人连声叫好,一切与去年、前年、大前年并无不同,仿佛术士案、谋反案根本不存在。

杀多少人无所谓,只要我没死就及时行乐。

忽然。

名唤刘波的客人叹息道:“前些日辉叔死了,前儿本想去吊唁,结果家中没人,据说在乡下办的丧。”

李平安眉头微皱:“怎么没发丧贴啊?”

辉叔是坊间相熟的长辈,其子在天牢当值,亦与李平安关系颇近,死了定会发丧贴通知吊唁。

“全家都死了!”

刘波叹息一声:“据说是那天夜里,有贼人趁乱劫掠,辉叔家运气差……”

李平安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

“又走了个相熟的人!”

人的一生,总是不停的告别。

前些日还遇到辉叔,听他说儿子将要升职,过些日就摆酒清客,谁曾想转眼就没机会了。

李平安问道:“怎么去乡下办丧?”

“还能怎么回事,家产让同族瓜分了,舍不得花钱在京城办呗。”

刘波连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

心中郁气憋不住,起身一手端酒一手向前探,脚踏丁字步,腰背微向后靠,拿了个唱腔。

“讲什么欲把廊庙挽,空怀壮志未除奸,叹什么生死离别遭危难,举目四顾心茫然……”

一段唱下来,调正腔圆,竟然不输富春班的角儿。

同桌的客人纷纷叫好,这段戏讲的是大乾太祖,遭地方官吏陷害流放,不得不造反的故事。

没人注意到同桌的落魄书生,低头默默喝酒,眼底闪过凶光。

李平安喝了壶酒,感觉很是寡淡,台上的姑娘也不甚合眼,熄了彻夜批判的心思。

回到殓尸房,练了几趟铁布衫,出了一身汗方才畅快。

“还是有些看不开!”

这几年生生死死见多了,自诩已经彻底冷漠,今儿听闻辉叔全家噩耗,忍不住心生戚戚。

人不会看史书、报纸上死人而伤心,相熟的忽然暴毙,还是惨烈的灭门案,很难置若罔闻。

许是物伤其类,许是无奈叹息。

……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

京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个个加紧脚步往家赶。

李平安从殓尸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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