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德禄的眼神有些变化。
现在在这个时间段里收购一个丝绸厂?
“孙先生,您前脚劝我将权利交出去,后脚就要收购一个丝绸厂?”
“这里面并不冲突。”
孙德禄摇摇头:“我收购这个丝绸厂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它送到上面人的手里。”
“哦?”娄厂长不由感到有趣:“送出去?哪个送?”
“和您一样的送法。”
孙德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虽然如今他和娄半城的谈话都是他在主导。
但是他是空口白话,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面对面前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半城’,他必须要做到谨慎。
“我先前说过,公私合营是大势所趋,是时代的选择,如果我想要在这个时候有所作为,要干的就是一样送出一个企业。”
“如今这种形式下,大大小小的企业人人自危,想撤又不不舍得,想合又不敢合,若是我能有那个能力接盘,就相当于为国分忧。”
“所以我现在想借您的势,去在大浪之中寻一条前进的路。”
他的话落下后,久久也没有再说话。
而他面前的娄厂长闭上了眼睛。
靠在椅子上一摇一晃的思考起了事情。
孙德禄也不曾去打扰他,不过他还是提醒了娄厂长一句话。
“娄厂长,要不了多久,钱就没什么用了。”
“嗯?”
娄厂长睁开眼睛,看向了孙德禄,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过孙德禄什么都没说,坐在一旁也不再去看娄厂长,伸手拨弄起了屋里的老式钟表。
票券时代的开启就是从一九五五年起步。
今年发行了票券。
过完年以后,票券就会全面占领整个市场。
到那个时候钱近乎就是一张张废纸,作用会变得极低。
如果娄谦现在不着手帮他,那他孙德禄就得想办法剑走偏锋。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
娄厂长撒口了。
“孙先生,老实说,你的话让我很害怕。”
“我想信你,但是我又不敢全信,您对我有所图,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
“所以您打算收购那一座丝绸厂,我可以帮您支付一大部分的钱,剩下的钱就由您自己想办法,作为朋友,您也应该向我展示实力。”
闻言。
孙德禄才算是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