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孤零零的小热巴

50年春。

夜风呼啸，一弯钩月钻出云层，清冷的月光照进京郊荒野的一座废弃的茅屋里。

茅屋里一男一女席地而坐，墙角的草堆里睡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孩。

女孩蜷缩着瘦小的身子，乱蓬蓬的长头发轻轻的铺在灰白色的草堆上。

借着乍现的月光，男人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儿，压低声音说，“老婆，热巴这丫头以后就是个累赘。”

“你什么意思？”女人声音惊讶。

“哎。”男人叹口气，“你想啊，咱们到了京城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再带上她，怎么活？就算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一嫁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咱们不白养她了吗？咱们还得生自己的儿子才行！”

“你不会是想把她丢在这儿吧？”女人差点惊呼起来。

“嘘，你小点声，别让她听到。”男人急忙捂住了女人的嘴。

二人一起看向不远处熟睡的女孩儿。

片刻后男人又说，“不然怎么办？”

“可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弟弟他们两口子呀？”女人问。

“管不了那么多了。”男人咬了咬牙，“趁她睡着了，咱俩赶紧走。”说完，拉着女人站起来。

女人似乎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走。

男人急道，“快走啊。”

“把她丢下，她会死的。”女人说。

“死了也是她的命。”男人说，“这样就能到下面和她爸妈团聚了，快走，别啰嗦了。”

“可她是你的侄女。”女人又说。

“别说侄女了。”男人一面说一面拉着女人往外走，“就是老娘我也不认了。赶紧走。”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茅屋里只剩下了时隐时现的清冷月光，屋外的风声越发紧了。

当第一丝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小女孩坐了起来，她揉揉眼睛，看着空空荡荡的破屋子皱皱眉，大眼睛里渐渐浮现惊恐之色。

她爬起来跑出屋子，眼前是空空荡荡的山野。呆了片刻重新跑回屋子，再四下里看，依然是她醒来的样子。

叔叔和婶婶呢？

她瞳孔收缩，聚拢了所有内心的恐惧，忍不住喊起来，“叔叔婶婶，叔叔婶婶，你们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啊？”

没有人回应。

她又跑出屋子，对着远处的山野大喊叔叔婶婶，除了回音，完全没有回应。

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