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国,惠宁县。
正是南国三月,虽有太阳,却春寒料峭。
城郭之外,郊野之中,草长莺飞。
一群身穿长衫、头缠方巾的少年书生骑马漫步,有说有笑。
前些时候郡内院试,参加者大小有三千多人。
过考者名额却只有三十六个。
这些少年年纪不大,头次参试便都过了考。
如今正是春风得意,出来耍个痛快。
“张兄,恭喜恭喜啊……”
“诶~哪里的话,多亏了你啊谢兄,要不然我今天落榜,真便不再参会了。”
众人一阵笑:“张兄莫说气馁的话,你才考了五年,七年童生的大有人在。”
“就是,三千多人才给三十多名额,这难度不亚于过关斩将。”
被众人恭喜的书生连连摆手道:“我与你们不同,家底薄,又有了孩子,还有老母要养,连年如此又哪里吃得消。如今有了秀才功名加身,朝廷免税,方可撑我接下来秋闱。即便不中,以后日子也好过许多。谢兄,你实在救我全家于水火啊。”
这书生当即朝个胖乎乎的少年俯首而拜。
但那少年连忙让开身子道:“你谢我作甚?你当我这整日只知吃喝的纨绔,能帮到你多少么?莫说你,李兄,赵兄,钱兄,孙兄今年才初尝,平日里我等一同斗鸡遛狗,又哪里有空读书?你啊你,可莫要拜错神仙,冷落真佛。”
旁人也道:“是啦,我等又岂有那般押题如神的能耐?”
言罢,众人怔然,连忙四下张望着什么。
直至纷纷回头,看到了那跟在队伍最后头的清瘦少年。
只见这清瘦少年东张西望,眼中既有茫然又有思索,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书生对谢书生道:“这不是你那书童‘牧元可’么……”
谢书生一听脸色就不乐意了:“什么书童,莫要再说。”
旁人见有火气,不禁笑着劝了两句。
“张兄不知也正常,毕竟牧大哥作风向来低调。”
“就是,若被他知道牧大哥从读书识字到成秀才只用了两月时间,那还不炸了。”
“张兄,你根本不知道牧大哥有多厉害。我前些天喝花酒差些被家里打断腿,牧大哥只用两句话,就让我爹竟亲掏腰包让我去喝花酒,嘿嘿。”
往后还有更多离谱的事,听得张书生是一愣一愣的。
他讷讷道:“这个牧兄……莫非是隐世红尘的神仙不成?”
但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