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腥风血雨,不知要有多少人牵连其中。
严子卿笑了笑,双手拢在袖袍中,迈步离去。
他可以卖个面子,但太子显然不会,否则也就不会擢升沈独为御史台右御史大夫了。
说是与自己共同负责,但说白了,就是为了堵住幽幽众口,免得有人说沈独资历不够,以及分担一些朝臣的怒火。
其实想要活命很简单,只要写份认罪书,递交于东宫,或许太子也不会太苛刻,总归会给一份体面的。
只可惜,道理谁都懂,但却没几人愿意去做。
众人心头多了一丝失望,显然听出了严子卿话中的意思。
“柳阁老,当下该如何?”
有人看向柳承志这位次辅,希望其能拿出一个主意。
柳承志眸光中泛起一丝冷光,甩袖迈步走向宫殿外,道:“老夫今夜在府中设宴,若是有想来的,可以来坐一坐。”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应下。
待众人离开后,原本还算热闹的宣政殿忽然变得冷清了许多。
……
东宫,祈年殿。
夏璟翊刚一踏入殿内,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丹药虽能短暂维持他的身体,但一旦药效消失,副作用也是极为明显的。
“殿下……”
吕承恩连忙伸手搀扶着夏璟翊,渡入一道真气。
可很快,吕承恩便发现真气渡入夏璟翊体内后,眨眼间便消散一空,根本没有留下多少。
如今夏璟翊的身体,已与一个筛子没什么两样了。
吕承恩脸色乍变。
夏璟翊轻声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眼中透露出一丝怀念,平静道:“刚刚的状态,孤似乎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今日孤很高兴!”
夏璟翊挣脱了吕承恩的搀扶,迈步走向殿内一侧的黄花椅,沉声道:“孤监国二十几载,无法为我大燕开疆拓土,愧对祖宗,更愧对大燕百姓。”
“如今只愿以我残躯,能够完成此事。”
“此事无憾矣。”
吕承恩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咬牙道:“殿下,此事真要彻查下去吗?”
“怕是会牵扯到诸位国公侯爷,就连几位六部大员亦会被牵扯进去。”
这京中可是有不少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京察最先便是从京中官员开始,这些人无可避免要被牵连其中。
夏璟翊轻笑一声,摇头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