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候府,花园南侧的一个小院中,床榻上的女人病得如一具苟延残喘的枯骨,她的脸上死气淤积,连呼吸喘气都变得吃力无比。
子文的声音在这个女人垂暮般的喘息声中飘飘荡荡响起:“一早就说好了的公平交易,是你三番五次不遵守约定。”
床榻上的是子文名义上的妻子、端亲王弘时嫡福晋的的庶妹——董鄂晴兰。她努力张了张嘴吧,艰难地发出支吾声。
子文抬手道:“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反正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说话,应该也是极难的了。今年的冬天……想必你是过不去了。”
锦衾中滑出一个枯瘦如柴的手臂,那上头隐隐透着青灰色的血管,更透着衰败的气息。
子文以平淡的语气对她道:“看在你快死了的份儿上,我不会为难你哥哥。”
董鄂晴兰的眼角,渐渐积蓄出一滴苦涩的泪珠,浑浊而冰凉。
子文轻轻对她道:“我们不是婚前就谈好条件了吗,你做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给你充足的报酬,这很公平。可为什么。婚后第二天,你便贪心想要鱼与熊掌二者兼得呢?”——婚后的第二日,董鄂晴兰便跑去萱儿跟前,刺激她、试探她。想要试探萱儿究竟是否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董鄂晴兰已经说不出话,她合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是准备等待死亡降临了。
子文看着支摘窗外那飘零的第一片雪花,冰冷的寒风灌入室内,床榻上的董鄂晴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子文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将支摘窗合上,又淡淡道:“大约你是自恃美貌,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姿色,早晚会和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大约你看到大多数男人,都抵御不住美色的诱惑,所以也觉得我也是如此?”
子文轻轻笑了笑,“我原本看中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才晓得,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爱自恃聪明,也因为自恃,所以总做蠢事。”
子文立在床榻跟前,看着浑身气息衰弱不堪的董鄂晴兰,轻轻道:“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的先天不足之症,其实是可以治好的。”
话刚落音,董鄂晴兰嗖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那布满血丝的瞳仁中难掩惊愕之色。
子文微笑道:“原本打算,你若是识趣地遵守约定,我便治好你的不足之症。只是,很可惜,你没有。”
董鄂晴兰嘴里发出“呃、呃”声响,“不、不……我……不想,不想死。”
子文语气轻柔地道:“不是我想让你死,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