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

苏子墨看到这一幕，也感到一种淡淡的失落。

人书恢复完整，重新回到巅峰。

但与最初的气息，已经截然不同。

最初的人书，虽然破烂不堪，但散发着的是一种浩大、温暖、包容一切的力量。

而此刻的人书，则是死寂、阴森、杀气腾腾！

与此同时。

幽冥血海，圣墟之地。

原本在血海旁枯坐的黑袍人，身上气息陡然一变，缓缓站起身来。

正在推演道法的武道本尊似有所感，也随之睁开双眼。

这些年来，他已经将圣人废墟中遗留下来的大道尽数参悟。

最初领悟大道的时候，消耗时间还相对漫长一些。

但在领悟类似金之大道，水之大道后，由这些大道衍生出来的大道，领悟起来便会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此时的元武世界中，已经存在着数千条大道，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演化出独有的秩序规则。

当然，武道本尊仍是无法合道。

随着元武世界中大道越来越多，合道成圣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

武道本尊可以确定，对他而言，合道成圣的路已经彻底断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的路，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此时，感知到黑袍人那边传来的异动，武道本尊也停下推演，看着黑袍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黑袍人明显比之前变得更加可怕，更加深不可测！

而这个时间点，刚好就在人书融合黑纸，蜕变完成的时候！

武道本尊意识到，黑袍人可能要离开了。

武道本尊沉吟少许，突然问道：“你是在等这一刻吧？”

这些年来，武道本尊尝试过与黑袍人说话沟通，后者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在武道本尊推演道法之时，黑袍人偶尔会转过头来，盯着他的方向，眼神有些奇怪。

此刻，听到武道本尊的问话，黑袍人转过身来，径直走过来，坐到了武道本尊身前。

“你的道法，推演不下去了。”

黑袍人没有正面回应武道本尊的话，反而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原本遮挡在他额前的长发无风而动，渐渐收至脑后，露出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庞。

比武道本尊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

那双眼眸深邃如渊，不经意间，会闪过几分沧桑，几分孤寂，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