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若有所思,“大宋的确扯淡,咱也瞧不起,以前咱读岳飞传,总觉得心里憋了口气!所以咱们红巾军绝不可学他们,得另起炉灶!”
说到这里,王维松就伸手将墨兰图展开。
“恩公请看,这幅兰花没有根叶,作画之人就说过,土地都被人抢走了。他一生以遗民自居,绝不肯做元朝的官!”
朱重听到这里,大受震撼,忍不住俯身盯着画作,反复看了又看,这才道:
“此人倒是很有气节!”
感叹之后,朱重又道:“咱听你的意思,重开大宋是次要的,把土地夺回来,才是真的!刘福通他们这么说,也不过是聚拢人心罢了。”
老朱很快抓住了重点,王维松用力颔首!
他们围绕着这幅画,聊人,聊国家,聊过往……
越聊朱重越是兴奋,过去浑浑噩噩,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早就想让人给自己说说,可一直没有遇到个明白人。
今天可算是得偿所愿,收获满满。
聊着聊着,连晚饭都忘了。
直到马氏找来,老朱才恋恋不舍停了下来。
等到了饭桌上,老朱还跟马氏讲,“过去咱就跟扣在大缸里面似的,让王小兄弟这么一说,咱一下子敞亮了,真是涨见识。”
马氏听着也高兴。
过去她还担心王维松名门书生脾气,跟丈夫处不来。
现在看来完全想多了。
马氏笑着给王维松夹菜,还说道:“看样子往后少不了要麻烦王小哥了。”
王维松客气了两句,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机会。
他要留在朱重身边,就要有足够的价值才行!
毕竟谁也不愿意养个吃白饭的。
因此王维松斟酌道:“恩公,光是听小子说,未必有什么收获。如果恩公愿意学,还是从头读书启蒙才是。”
朱重心有所感,可惜道:
“咱小时候也去过私塾,可家里头穷,只念了两个月。
俺大哥要成亲,就,就把钱拿去当彩礼了。
后来在皇觉寺翻看佛经,认了几个字。
咱也想读书,奈何没人愿意教咱。”
马氏满脸都是笑意,“王小哥家学渊博,现成的师傅啊,赶紧拜师!”
老朱抚掌大笑,对啊,这小子,年纪虽小,见识不凡啊,可行!
咱老朱就是这么不耻下问,老朱猛然站起,深深一个鞠躬。
“小哥,请您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