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旦信鸽出现在视野之内,弓手们便需立刻将其射落,不让黄隼知晓。
信鸽短时间内不会飞回,向往与离染才可以真正的歇息一会。
此时的长安城尚很宁静,清晨的空气还微微湿润,雾气在草叶上氤氲了不久便尽数散去。远处,几户人家的房顶上有已炊烟袅袅升起,直入云际。
离染坐在向往的身旁,仰望着天空,他的一条腿伸直了舒展着,另一条腿曲起,胳膊闲适地搭在了膝盖上。向往则抱住了自己的两个膝盖,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整个脑袋都像要埋入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向往第一次与离染如此近地靠坐在一起,不仅衣裳摩擦着衣裳,离染的呼吸之声她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见向往也一声不吭,离染转过头去,半眯眼眸问了句:“累了?”
“属下不累……大将军呢?”
“比起行军打仗,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大将军打过几次仗?”
离染抬起头,复望向天空,“年少时打过很多场。这些年太平,无仗可打。将士们对战场之事都有些生疏了。”
“希望这样太平的日子越长越好。”
“也许,战事很快就要来了。近些年大棠兵马日益强壮,各地粮仓内的粮食也都堆满了,皇上已萌生了对外征战之意。”
景帝要到远方开疆扩土,不知又有多少人家的年轻男子要被迫从军。向往想到了向临,心中有些发堵,“大将军以为,这样太平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两年,一年,或许半年,”离染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大将军是大棠的第一猛将,若要远征,大将军定是要挂帅前往了罢?”
“你想去吗?”离染看着向往,忽然问道,“我是说,身为大棠的士兵,若是出征打仗,你不会怕死当逃兵罢?”
“属下……”向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见黄隼宅子的门突然打开了,她陡然噤声。
黄隼从门后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了一番,后又缩回脑袋,闭了门。等他回了屋,离染道:“你睡会罢,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差你一个。一会还得你来与他周旋。”
向往着实感动有些乏了,便领了他的情,靠着草垛睡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系着姜朔回信的白鸽便已飞回,严阵以待的两名弓手再次将信鸽射落,交到了离染的手中。
离染展开信笺,其上只有寥寥几字——勿忘二老妻儿。
姜朔挟制黄隼的方式,与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