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我和宋景怀。
“……景怀。”我喉咙有些发紧,似乎上次喊他的名字已经在遥远的三百年前。
宋景怀点了点头,在木椅上坐下。
“我知我得的什么病,你娶我无非是要我家的兵权来扳倒太后……”
我体力不支,咳的厉害,宋景怀从我刚才怔愣的话中反应过来,“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
我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宋景怀忍下怒意,给我倒了杯水。
我初世得了场大病,大夫笃定我活不过三年,我痴心宋景怀,逼着我爹给我求亲。
那时想着死也要死在他怀里,就算娶我的同时柳媚儿同样封为贵妃。
那三年里,我日夜挂心于他,竟然执着的连自己的病都忘了。
替柳媚儿死时想的也是,与其病死,不如救他的心上人,让他念我一辈子的好。
我接过水,热水润的嗓子舒服,话也变得好听了,“宋景怀,我知你有其他法子扳倒太后,但我可以更快的帮你,即便你没有娶我。”
我抬眸看着他,宋景怀表情凝重,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毕竟他只想要柳媚儿当皇后。
“为何?”
宋景怀问我,我思考半晌,语气自嘲,“从前种种是我自作多情,你且放心,这不是什么欲擒故纵。”
之前我能靠着一丝幻想在深宫里熬,现在没了那东西,我不知道我这三年该怎么办。
宋景怀喉头微动,扔下一句,“由你。”
我拜服床边,谢了这赏赐。
宋景怀影子走远,我瘫在地上,唇色发白。
三百年的执念,如今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