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神有了基础了解后，陆然身上那带有地脉能量之感的力量，钟离也知道是什么了。

那是灵魂之力。

灵魂之力并非提瓦特本土的元素力，也不是产自深渊的虚界力，而是属于第一王座的人界力。

而人界力又经第一王座之手，成为提瓦特世界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会经由地脉流通。

因此，灵魂之力会有地脉能量之感很正常。

这个结论，让钟离觉得不必对陆然太过警惕。

只要不是直接榨取地脉，那就对提瓦特没有威胁，也不会招致天理的讨伐。

不过，为了保险，钟离还是打算仔细观察一下陆然。

灵体生命钟离也是头一次见，难免有些好奇。

钟离放开自己的感知，沟通元素，终于将灵魂也纳入视野。

变换视野后，钟离的金瞳中重新映出陆然的身影。

这个神色温和的黑发男子，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璃月人，跟“死神”这个词并不沾边。

既没有超越常理的威压，也没有生人勿近的疏离之感。

但是，改换视野之后——

这庞大的灵魂，犹如深海般浩瀚。

饶是强如钟离，竟也体会到了一点压迫之感。

若非刻意感知便不会察觉，这份对灵魂强度的控制力是钟离所不具备的，该说对方不愧是死神么。

不过，自己的灵魂明明也不弱，却并没有这种特殊的压迫力，这大概就是死神这种灵体生命的特殊之处了。

如此想着的钟离，注意力忽然被陆然的眼瞳所吸引。

在他的注视下，陆然的瞳仁忽然一分为四，乍一看，还以为他的眼瞳是特殊的十字瞳仁。

但钟离看得清楚，这分明是四瞳！

在钟离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源自灵魂的压迫力骤增，几乎要让他都无法呼吸。

不再是小小的深海，而是如同星海，尽己所能也完全感知不到全貌。

这般的灵魂，根本不该是区区一个生灵所有。

就算是钟离曾见过的天理维系者，在这等存在面前也会显得渺小！

下一瞬间，钟离从感知视野中被动地退了出来。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了瞬间，随后便被他不着痕迹地调整平稳。

钟离并不知道，沟通元素、从灵魂的性质上进行的观察，让他目睹到灵王之力，并以此为媒介，短暂地幻视到了灵王之姿。

四瞳的双眸中映照的乃是世间万物的法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