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的是什么书?坑的是什么儒?
“你父皇也懒得解释。
“你父皇也许在想,我嬴政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没这个必要!
“还有一点,扶苏,我不得不跟你说。
“焚书坑儒这件事,未必是真,也未必是假。
“而且,就算它真的发生了,未必是对,也未必是错。
“扶苏,欲为王,你需要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是,有时候,真假也好,对错也罢,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扶苏大惊:“真假和对错,都不重要嘛?”
秦云点头:“是的,不重要……”
扶苏:“可是它……它……它怎么能,不重要呢?”
秦云笑了:“自己慢慢悟吧……”
扶苏闻言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秦云拱手:“今日,闻先生一席长谈,如天河长泄,涤魂荡魄。
“扶苏现在,惊魂尚未安定,不能自已。
“先生这一席话,扶苏需要好好想想,好好琢磨一番,好好咀嚼一番。
“我想,我需要重新审视秦国,看待父皇了……
“原来,我扶苏是如此骄傲,如此无知,如此的不了解秦国,不了解父皇!
“听闻先生一席话,我觉得,在父皇面前,我连个蠢货,都不如。
“与父皇相比,我就是一个无知的白痴……
“还是一个上蹿下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愚蠢白痴!”
秦云笑:“行了行了,要忏悔的话,去找你爹。我又不是你爹,你不用在我这里忏悔。说了这么多话,说的我口干舌燥。
“你赶紧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我要休息了……”
扶苏闻言,赶紧拱手作揖,匆匆离去。
而那个家老,也跟着扶苏的步伐,匆匆离去……
客室里,瞬间剩下秦云一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云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倒头就睡……
从客室里出来,扶苏赶紧回头,微微弯腰,朝身后的嬴政拱手作揖:“父皇……”
这时候,从隔壁的密室,李斯,王翦和蒙武,也纷纷赶来。
纷纷朝嬴政拱手:“陛下……”
嬴政没有让他们平身。
而是背着手,看着宜春宫外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把这口气,长长的吐了出去……
他身后的四个人,就那么弯腰拱手施礼,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