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微风拂面，艳阳高照。二狗爹拿出打蜂窝煤的铁磨具，看着二狗说：“抓紧时间吃饭，不要磨磨蹭蹭的。吃完了跟我去学打煤饼，煤棚里没有多少了，趁天气好打些，容易晾干。玉林就在家里帮你妈洗衣做饭。”

“好的，晓得了，爹”姐俩赶忙应答。

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面条，二狗拿起铁巴掌和小板凳小铁锹，二狗爹左手拎着磨具，右手拿上灌满水的绿色军用水壶和一把大铁锹。两父女出门往自家的煤棚走去。

厂里有煤厂，专门生产蜂窝煤饼供应职工家属。但是只要家里有劳动力的，一般不会全部用，不经烧，不熬火。再说了按人口发煤票，每月一人斤，根本不够用。因而家家都有一个煤堆一个煤棚一副打煤的磨具，自己动手解决燃料不足的问题。二狗家的煤堆就在这栋平房公厕水池后面，红旗二小围墙下面。

二狗爹将煤灰和黄泥巴搅和在一起，搅拌均匀。看煤灰的多少，一般黄泥巴只能参三分之一多一点点，不能参太多了，不然煤块烧不燃。用铁锹不停地上下搅拌翻动，堆成一座尖尖的小山，再在中间挖个窟窿。二狗拎个小桶，一趟趟在水池接水递给爹，倒在窟窿里。

“好了，差不多了。不用接水了，等我踩一踩。”二狗爹说着，穿着过膝的长筒雨鞋，吧嗒吧嗒地使劲踩着稀煤堆，用锄头归拢溜走的煤灰。

始终是农村长大的，做惯了体力活。二狗爹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搅拌好了煤堆，让它发酵发酵在打煤饼。他坐到小板凳上，接过了二狗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把挂在墙上的布袋子取下，拿出烟斗，点上火，美美地吸了一口，从鼻孔徐徐吐出烟气。二狗知道这是她爹准备大干一场的前奏了。

透过烟雾，二狗爹望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女儿，慢悠悠地说：“二狗，你知道爹为啥给你取个男娃的小名？”

二狗不解地说：“不知道啊，爹。上次大伯来还说他知道的，要告诉我和玉林。又忘了说。”

“呵呵，是吗？那我来告诉你吧。玉林大你一岁多，但是她没有上学，我和你妈准备让她和你一年上。她身体不好，心脏有问题。医生说不能累着，不能做激烈的运动。等她长大点要做个手术。所以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先学先做，你倒是才像个姐姐的样子。这也是不得已咯，好在你一天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娃一般。也不在乎，不计较的。”

二狗认真地听着爹爹的唠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啊。还以为玉林小气的很，动不动就生气，心脏小嘛，当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