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年在他的出生证明上签字,而他在裴政年的死亡证明上签字,裴政年把他从医院抱回家,庆祝他的新生,他把裴政年送去殡仪馆,祭奠父亲的离别。
“爸爸前些日子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他过几个月就回来,你不用担心。”他反身拥抱着叶望江,紧紧地拥抱着,也渴望着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也可以给他的内心送去一些些光亮。
再等等吧,等到下个月再告诉她,裴直害怕,叶望江承受不住。
连他都承受不住,更何况她。他不想带给她,任何能够让她撕心裂肺的伤害。
第二天出门时,天空下着大雨,瓢泼大雨里的大安宝殿前一尊插满香的香炉被冲刷,烟雾袅袅升起弥漫成一片白雾。
庙里僧侣列队朗声念诵,庙外撑伞祈拜的行人如织,表情都虔诚,姿态也都虔诚。
众生皆有所求,也都渴盼所求即能为所得。
叶望江带着裴直来到了乡下,受着庙里气氛感染,她牵着裴直的手,带着他穿过几个庙门,来到了千年大槐树面前。
大槐树被庙里师傅们称作仙架,叶望江记不清来过这里几次了,从小的烦恼愿望秘密都跟它说。
大槐树下的小路上偶尔路过几个旅人,或几个喇嘛,裴直与叶望江坐在山峰的陡坡上,青草爬满了这座山峰,叶望江任由阳光透过白云直射在脸上,不一会儿,裴直脱下了外套挡在她的脸上。
“你之前有一次被太阳晒过敏了。”他提醒着她。
她开心地伸手扣了扣裴直的指尖。
她看出了裴直对这里的一切事物并不感兴趣,甚至对脏旧的环境有一些嫌弃。叶望江也不恼,裴直不信佛,不敬佛,她信,她敬。
如果她信,她敬的话,或许佛也会保佑他们的。
“你信因果吗?”她问。
“不知道。”
叶望江觉得有点奇怪,她以为裴直会说不信的,并且,她确定裴直一定是不信的,他只信他自己。
“不知道?”叶望江轻喘着气,她走累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说不信,你会不会生气。”
“那你心里是不信的咯。”叶望江自顾自的,“但是我信。”
“所以过得好的都是善良的人?路边的乞丐都是做了恶事的?”
叶望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因生果,但因果又不一定在同一个体,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善恶未能得报,因为这些“果”往往由他人承担,而真正的佛家是为了普渡众生而行善,愿意自己创造“善因”,而让他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