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本就没打算隐瞒，就是没想到夏冉冉这么快就注意到了，听夏冉冉这么说，他没有否认。

他没有想到，刚承认，就听到夏冉冉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哭腔。

“那是个无底洞，他们不会感恩，只会变本加厉，我不想连累你被吸血。”

顾衍没有说话，温声催促夏冉冉好歹先把处理了一半的伤口处理完，再说其他事情。

夏冉冉这才反应过来，顾衍还赤着上半身，她连忙继续处理伤口，最后一步固定的时候，因为手指颤抖，耽误不少时间。

“不存在什么连累。”顾衍起身，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系上衬衫纽扣，挡住了他上半身优美如希腊雕塑的肌肉线条。

“顾家就算是养夏家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压力，若是他们想做寄生虫，我没什么意见，重要的是你因为他们为难。”

说完，见夏冉冉眼眶红着，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顾衍还以为她是在责备自己。

“下次会跟你商榷。”顾衍有些轻微自责自己是不是太过专断。

“我们只是协议夫妻，你不必做这么多。”夏冉冉努力克制，才让声音没有那么颤抖。

顾衍皱眉，似乎是有什么不满。

他本就不善解释，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沉吟片刻终于说出一句。

“这段时间你做得很好，是个合格的妻子，我不擅长做别人的丈夫，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顾衍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冷清，这话说的也是一副按合同公事公办的样子，夏冉冉却止不住听得泪流满面。

若是放在以前，夏冉冉一定会劝自己不要妄想，这一定是顾衍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只想两不相欠，可眼下，她的心不听使唤，随着顾衍清冷的声调颤悠。

从一开始在夏家顾衍将她护在身后，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人前尊重她，人后护着她，更是不知道在背后为她做了多少事。

也许在他心里，这就是一个协议丈夫的举手之劳，但是对夏冉冉来说，每一件事都事关重要，从小的在人前维护替她解围，到大的帮她度过夏东成破产危机。

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就像走马灯一般在夏冉冉面前闪回，最后汇成泪眼朦胧之下顾衍看不清的五官。

终于，夏冉冉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像是决堤的大坝，她一步步走近，踮起脚尖，在顾衍唇上吻了上去。

像是羽毛一般浅浅的。

就像夏冉冉想要亲近却又不敢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