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博笑容苦涩道,这也是自己为什么拼死也要保全自家三弟的原因。
“蔡院长,你也只管放心,今日所谈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然不会入第三者耳中。”
谢文博继续劝道。
“老夫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蔡明齐摆了摆手道。
“若是那贼子当真死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不用忧心,毕竟老夫和谢祭酒,可从来没有支使过他们去做什么事,说到底,不过是他们那辈读书人满腔热血,一心为国,自愿下山向天下人揭发那贼子的无耻行径的!”
“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怪那贼子手段残忍,心狠手辣……”
“与你我二人又有何干系?”
蔡明齐反问道。
谢文博闻声神情颇为错愕。
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哼,到时候,老夫免不得还要亲自给他们碑上提字,皆是仗义死节之士,当为吾辈天下读书人之楷模!”
蔡明齐神情坦然道。
“那蔡院长还有忧心何事?”
谢文博愣神良久后,
这才继续问道。
“算起来我上京书院不过三百学子,连带着京畿之地附近十几个小书院加起来拢共不过一千八百余人。”
“本院还好,老夫尚且有几分把握,可其他书院学子未必全部愿意下山,真要算起来老夫估计不过七八百人,只恐凑不齐千人。”
“会不会,”
“太少了些?”
蔡明齐思索道。
“详谈?”
谢文博闻声心悦诚服的给蔡明齐添了一杯美酒低声道。
“详谈!”
蔡明齐举杯一饮而尽,美酒入喉,微微有些苦涩,可很快又被内心的权欲冲淡,真要说起来,原本自己也是本不想妥协的,只是奈何他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自己若是当真能坐上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加上自己闻名天下的声望,苦心经营一段时日,不敢言世家门阀,可,自己蔡家也未必没有跻身名门望族的可能。
……
戊时,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两人显然相谈已久,
谢文博却是暗自心惊不已,原本以为自己久居官场已经算得上是面厚心黑之人,可比起这久捧圣贤书的大儒来说,还是自愧不如。
不得不说,读书人,特别是那些有学问,有本事,还有名气的读书人,若真要放下心中的芥蒂来做这些腌臜事,能够羞死那些被朝廷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