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已围成圈。
叶泠雾手足无措,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恭贺,却良久也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梦里沈湛给她下死令的声音,现在想想都能打冷颤。
不仅是他,那日侯府外秦明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反应,冷漠中……带着一丝丝厌恶?
不管是不是,叶泠雾可以肯定秦明玉不待见她,既然如此,也就别凑上去讨人嫌了。
嗯,没错,好好做个背景就行。
叶泠雾正陶醉在自我说服中,却不想众人的目光已随着沈湛而移到她身上。
头顶突然暗下,叶泠雾缓缓抬起头,就见沈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背后那些人也在看她。
有诧异,有疑惑,有嫉妒,有不满……
众目睽睽之下,叶泠雾跟着沈湛出了海棠斋。
说是有事告知,具体什么事不便透露给众人,所以就移步偏堂了。
出了屋,寒风灌入衣领,廊上的灯笼比之前暗了许多,约是里面的蜡烛快燃尽了。
叶泠雾不紧不慢的跟在沈湛后面,待她进入偏堂时,沈湛已在软榻上坐下。
叶泠雾揣着疑惑,轻步上前道:“不知侯爷要同我说什么?”
沈湛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抬手,修长的手指从青衣袖中挑出一枚玉佩,幽幽道:“你可埋怨今日宣旨没有任何关于你的功劳?”
叶泠雾愣了愣,只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稀里糊涂。她确实是帮了沈湛破了困局,但后来她想了很久,其实不管她帮不帮,樊坤都逃不了。
只是结果提前罢了。
因为她现在都还记得第三日过了福寿关后,三艘气势磅礴的大船将楼船周围起来的场景。
沈字旗帜迎着海风飞扬。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宁北侯沈湛的威风。
望而生慕,近而生畏。
往后有那么长的日子,她若真坏了心思,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这样的人取她性命,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般,无声无息。
沈湛兀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长指若玉雕成,修如青竹,他似乎不急着要答案,良久才听一记稚嫩的女声打破沉寂。
“不曾埋怨。”
沈湛慵懒地挑了挑阴鸷的长眉,道:“为何?”
叶泠雾如实道:“我高看了自己,低估了侯爷。若一早知道是您的话,就不会贸施小伎俩了。”
沈湛半晌没说话,须臾才道:“我现在都还记得在楼船上你同我说的话,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