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府。

“父王，”王保保屏退了书房内的仆人，站在察罕特穆尔面前，神色坚定，“你为什么要牺牲那五千名汉军？”

“帖木儿。”察罕特穆尔望着书房内悬挂的地图，声音低缓，“你对兵法一道颇有研究，那我考考你，我蒙古人为什么能够席卷天下？”

这个问题问的太大了，王保保沉默半晌也没有开口，因为这个问题涉及的方面太多，最少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地理等多方面因素。

“不用考虑太复杂，”察罕特穆尔摇摇头，“你的直觉就是你的选择。”

“直觉？”王保保愣了一下。缓缓开口，“我蒙古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用给我们自己脸上贴金，”察罕特穆尔失望地摇头，“至少。在大江之畔我们碰得头破血流，在大江以南我们也损失惨重。”

“机动性，”王保保脸一红，然后恍然大悟，“我蒙古军队能够席卷天下是因为我们拥有强大的骑兵，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那现在呢？”察罕特穆尔对王保保的答案并不评判。而是进一步提问，“现在我们还有机动性吗？”

现在……

现在我们哪有机动性啊……

王保保脸色黯淡下来：“父王，难道你没有信心？”

“你说呢？”察罕特穆尔摇摇头，“天下有多少汉人、南人，而我们蒙古人呢，又有多少？”

王保保默然不语，虽然他不管民政，但他也知道……最少在汝阳王府中，纯种的蒙古人只有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皆是家生子，可家生子不是蒙古人啊。

按照汉人的说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家生子毕竟是异族。

“纵然我们能够扑灭各地的暴民，”察罕特穆尔脸色黯淡，“最终我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统治整个中国了，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退出中国，返回草原。”

“什么？”王保保大吃一惊，“父王，难道你……”

“扶天盟的檄文你看过吗？”察罕特穆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觉得这篇檄文怎么样？”

“毫无文采可言，”王保保对这篇檄文嗤之以鼻，“就是打油诗而已。”

“可打油诗才会流传广泛，最终形成舆论啊，”察罕特穆尔对王保保有点失望，“现在市井之中流传着一本平话小说《水浒传》，你可听说过。”

“孩儿听说过，”王保保对这个名字深有感触，“这个平话说的是宋朝的**、官逼民反，前段时间酒楼、茶馆中有许多说书人说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