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了，它一边哀嚎着，一边对小厌再斩而下。

忍着胸部的剧痛和身体的痉挛，小厌对哀嚎挥下唐刀，但这时，他已经无法再跟上哀嚎的动作。

这溺水来的太快，沉在水中，小厌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只能靠着印象挥动唐刀，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要呼唤小隽了么……”

仅剩一条手臂的水鬼，很快便在小厌的身上留下了数十道伤痕，鲜血浸透了衣衫，他勉强保护住了要害，但背部被抓出一条数寸深的伤口，一爪又一爪，水鬼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地方。

而此时的小厌，除了外伤，他还感觉胸腹中又涨又疼，即使不去呼吸，也不断有水灌入其中，想呕，但呕不出。

这就是溺水，天启大陆最邪恶的技能之一，自古以来都是最残忍的酷刑。

他也预想过这域兽的技能，但在他印象中，溺水，不就是憋气么？对方顶多能从自己手中夺回半招，不用几秒，自己又能取回优势。但他发现自己错了，真正溺水之后，整个人的行动都不再受到控制，身体开始剧痛，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怖的死亡倒计时。

小厌的意识逐渐模糊，他似乎听到了各种声音，水鬼的移动，爪子划过自己的身体，体内水的涌动，他颤抖着，他感觉有些温热，自己似乎是失禁了。

另一个时空中，小隽也感受到了危机，她想出来帮忙，却被小厌制止。一心同体，这时出来，小隽也会直接进入溺水状态。

小厌嘴角翕动，他在自嘲，是啊，要是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这么大意，也不至于连带小隽承受这种痛苦，难道自己打败了摩恩就很强了么，就足够了？

魔物真身能救自己，但自己不能那么做，杀个一阶域兽都要放大招？

现在自己只是犯错，使用魔物真身，自己就输了，彻底地输了，他已经走出了蚁穴，走在了阳光下，至少在人类社会，不能凡事都依靠魔龙的力量。

所以自己还没输，自己还没有用尽全力，他还能翻盘。

小厌身体还在痉挛着，靠着镰刀的支撑，他勉强站起来……用口型告诉小隽。

三！

“好，我数到三。”

是的，再给我三秒。

“一。”

小隽在数着，另一边，小厌身上古老的冥界符文涌现，不是在皮肤上，而是在自己体内，这几分钟，小厌一直在隐忍，那些挣扎，死扛并不是无意义的，他一直在感受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胸中那股水元素的形状，几分钟后，他终于稍微理清了自己的呼吸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