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阴。
阳光暖而不燥,清风吹来,荡涤所有的浮躁。青苔斑驳的围墙,灰暗破旧的门扉。
房子一间挨着一间。
偶尔几枝斜逸墙外的粉梅,给街上添上几分活气。
冒着烟火气的面摊,已然是这条街道难得的风景。凹凸不平的石块路,曲曲折折的延展很远。
兄妹两人努力吃面。
两旁的小台阶覆盖着绿色的青苔一直到房檐下。
周围的人家都很安静,但还时时听的见狗吠,仿佛雨滴在水面上的波纹,一层一层地向外传开。
“呜哇,好满足!”杨图图伸懒腰。
发现一旁盯着桌上糖果的几个衣着破旧的孩童。“喏,给你们。”吃饱的女孩善心大发。
注视孩童们吵吵闹闹的远去。
杨路带着妹妹回家。
数年未回,祖宅已杂草丛生。
奇怪的小动物藏在各处,吓得杨图图哇哇叫,躲在二哥身后。
作为男人和兄长,杨路虽然心中发虚,也壮起胆子挥舞大扫帚驱赶。一阵大惊小怪后,兄妹两人才正式入住。
天际。
雷声隐鸣。
录音机的早间播报里,主持人播报着天气。
各地阴晴不定的天气,似乎预示着,一场笼罩半个西部的暴雨正在酝酿,将在某刻降临人间。
是夜。
杨路又做了噩梦。
似乎实在某片苍茫无限的空间里,白雾里的龙首愈发靠近,这次杨路看的更清楚。
龙首和其庞然身形上。
似乎有一条条丝线高悬,若隐若现像是被提吊着的傀儡。
被某个看不到的身形控制着。
白雾茫茫。
他睡的很不安稳。
几天后,杨路找到了工作。
以俊朗的外表和出色的谈吐。
成功征服县中心健身房的初代老教练,被聘为高级顾问,成为二代教练头的左膀右臂。
广场上,中老年舞者们三五成群散开,杨图图凑到领舞的白衣大爷旁边。
“大爷,您这练的是太极?”
“小姑娘有眼力。”白衣大爷乐了:“大爷我跳了好几天,只有你看出来这是太极!”
杨图图:“……”
“怎么了小姑娘?”
白衣大爷很热心,“想学锻炼啊?那你可别找我,我就只会那么两招,你要真想学,大爷我和你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