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盛夏时分,沙漠里的温度却低得吓人。
夜间无风,谭钊却凭空生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抬头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剑客,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西门吹雪,你所为何来?”
西门吹雪抱着剑,风沙抑难以动摇他半分,他听到这话,微一思索便开口:“为西门睿而来。”
自紫禁之巅的比剑后,江湖传闻西门吹雪的无情剑已至化境。
他手中无剑抑是有剑,他既是无情剑,其他任何人在他心里都与普通花花草草无甚区别。
所以他对妻儿冷淡,对朋友也淡然,他可以一人一剑活得超然物外。
各式各样的传闻,谭钊都听说过。但他仍然觉得西门吹雪的无情剑道并非绝然的无情。
叫剑神又非是真正的神,倘若他真的超然物外。
那就直接破碎虚空而去好了,还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玩什么。
所以他赌西门吹雪会来,幸好他也真的来了。
“然后,你想怎么做?”
西门吹雪一楞,这个问题陆小凤在来时也问过他。
他没有回答,而现在……他握紧手中的剑,给出了他的答案:“我来带他走。”
典型的剑神式回答,谭钊并不例外:“然后呢?你要负起做父亲的责任吗?”
西门吹雪看他,男子的脸上是绝无仅有的认真。
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他从未涉及过的东西。
他觉得他需要给一个真诚的答案,但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承诺。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剑,便再也握不住其他东西了。
谭钊轻嗤一声,嘲讽之意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就是明明确确地告诉西门吹雪他瞧不起他的剑道。
哪怕他厉害到无人能敌,可连自己基本的责任都做不到。
又凭何做一个父亲:“你与玉罗刹当真是父子,父无情,子无情,可你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将睿儿生下来?养而不教,不如不养!”
偷听的陆小凤一把捂住了小祖宗的口,心道谭兄真是什么都敢讲!
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这么说,此刻恐怕都身首异处了,也就谭兄身份特殊,我去西门你冷静啊,剑不要出鞘啊!
“三年前你如此,三年后你抑是如此,你自己问问你的剑,这三年它可曾有多任何的进步!”
谭钊也是被这对父子逼得够够的了:“不要说什么你的剑道已到达了顶峰,学无止境,你的剑是快了,是锋利了,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