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又亮出了那把几倍长于自身的血铸长刀，慢步走到魔君那巨大的头颅和肩膀之间，对着它的脖子，先是瞄准，而后双手将长刀高举——

这刀下去，不说魔族这辈子不会再缠着自己了，起码好一段时间里不会了。

领袖死了，高层要内斗夺权；这么多士卒和将领死了，整个魔族生态，也要恢复元气。

“魔鬼和人类其实很像……”魔君平静的望着血染一般的天空，虚弱的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魔鬼一样如此。”

齐天本不想理它，不想出差错，给刀柄灌注力量，准备劈下。

“你真不打算听我说完吗…？”

它接着说。

“不想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齐天愣住了。

很多事情，其实都只是冰山一角。在街上看到幼女大哭，可能是她家里人乘坐的飞机坠毁了；在KV里看到搔首弄姿的头牌魅魔，而她的真实身份有可能是大学里的清纯班花。了解的真相越多，越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了解的真相足够多，甚至能够……预测未来。

因此，齐天才停手，但没有放下刀。

他给魔君时间和机会，但不会给太多。

“呼……”魔君先是长长的叹气。

而后，它像是一位深沉沧桑的老者，将尘封的秘事，娓娓道来：

“神已经死了。”

而它光第一句话，便在齐天脑中引爆一颗冰冷的暴雷。

这世上原来是有神的。它死了，现在这个世界，有可能是无序的，最起码是无主的。

“而你现在能看到的那些……所谓的‘神明’，都不过是‘伪神’而已。”魔君接着说道。

“它们不够智慧，不够强大，也不够公平…”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那纸契约，原本我是想靠它来摆脱命运，同诸神开战的。”

“你知道命运有多该死么？”魔君突然嘲弄的笑了，一转话茬。

齐天顿时拔高了警惕，生怕它临死反扑。

魔君：“就单单的一句‘神明不死’，它们便能永垂不朽。”

“你以为那个独眼有多强？只是它单纯的知道，自己反正怎样都死不了，才敢以一己之力，单挑一整支大军…”

“你拿了它的眼睛，它会来找你的……”魔君好心提醒。

齐天回头看了一眼，那九眼天使的尸体。它确确实实已经死透了，真的很难想象，它卷土重来的样子。

“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