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述说时,田兴也只是静静听着。
其实内心是把老朱的种种蓝图,统统打了红叉。
就没一样对的!
政治,军制,财赋,宗藩,一个都不行!
或者说,老朱玩的这套制度,在他个人威望和狠辣手段,还有过人的精力之下能玩的转。
他的子孙,包括最酷肖老朱的老四朱棣,也是不成。
但田兴只是静静听着。
时间久未见,未涉朝局。
骤然发言,未必能说服老朱。
万一影响此前深植的影响力,反而是适得其反。
慢慢来吧。
先一样样指出细节的不妥之处,再给老朱更好的选择。
这样才好。
至于胡惟庸此人,田兴也不打算出手救他。
胡惟庸确实是酷烈,胆大,揽权,私意极重。
原本就不适合当宰相。
是朱元璋用的顺手,强行拔上来。
好的时候就是小甜甜。
不好便是罪大恶极,还勾结倭寇。
前后杀了十几年。
杀了小两万人。
还废了宰相制度。
太过了!
田兴没有回话,朱元璋也不失望。
双眸中反而满是赞赏。
不愧是咱义弟。
久隔朝局,只听不说。
考虑再三,言之有物时才会说话。
这才是朱元璋真正信任田兴的原由。
当年朱元璋刚得定远,势力未固。
每一样选择,打滁州,过江得集庆,招揽人才。
还有积粮,不称王,高筑墙的精要,都是田兴提前告诉老朱。
这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深刻了。
也给朱元璋一种印象。
田兴献策,精准无比,又以稳为主!
……
“兄弟,就是这宅邸了。”
在棉鞋营南侧,近街口地方的巷口处,对面就是大通街和教坊司。
距离左顺门只有三里左右。
轿子快些,三刻功夫也就到了。
朱元璋还是满意的,面露笑容。
小院的院墙是整齐的青砖,新砌的。
院子里也是用砖砌了,隔着院门看到垂花门,还有两侧摆放的大缸,有开放的睡莲,看着就很精致。
正堂廊檐连接东西两厢,廊檐下方摆放着不少花盆,虽是只有月季之类的常见花卉,足见主人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