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文杰推着自行车，思索着熊猫厂的事。

现在的厂子，跟自治区一样，自治权非常大。

刘朝辉对熊猫厂的掌控是全方位的。

除了周副厂长主管的技术科、生产科、汽车队之外。

其余保卫科、财务科、人事科，供应科，设备科等等，全是他的人。

两人一直不太对付。

张文杰曾在大会上，见两个人当面争吵。

刘朝辉想要说服大多数人，答应小日子入股，财务科、技术科、宣传科这些都是绕不过去的。

这意味着，周副厂长周福生，也参与其中了。

什么东西，能让两个势同水火的人达成一致意见？

共同的利益！

“是人就有破绽，而你们的破绽就是……好吧，让我来一点点抽丝剥茧……呸！”

张文杰暗暗啐了一口。

哪有什么抽丝剥茧？

他向来只喜欢发直球。

接不住，就给我死！

王茂才是厂长刘朝辉的心腹。

他一定知道许多内幕。

刚才看王茂才两口子的表现，那么疼小胖子王磊，接下去再搞他一波。

考验他们父子亲情的时候到了。

一直沉默的齐昊，擦拭完手表上的鲜血，突然抬头，道。

“大哥，谢谢。”

张文杰一拍他的后脑勺：“自家兄弟，说什么谢。好好读书，毕业后，好帮我。”

“嗯。”

齐昊重重点头。

走过街道路口，经过一家饭店门口时，一些动静引起了张文杰的注意。

“对不起，同志，这是公家的买卖，钱不够真没办法。”

“那我就要一个馒头吧。”

“五分钱。”

张文杰闻声望过去。

一个穿着绿军装，解放胶鞋的大龄青年，手里拽着一枚分钱的硬币和一枚分钱硬币，窘迫的站在摊位前。

张文杰走了过去，笑道：“同志，来十个大肉包。”

“好嘞。”

售货员答应一声，用纸袋装了十个肉包。

张文杰付了钱，看向那青年，问道：“兄弟，你是哪个部分的？”

青年局促的转过身来，相貌正气刚毅，确定张文杰是跟自己说话，他道：“我刚退伍，来京城找战友的。”

张文杰听到这话，便从口袋里拿出今天刚收到的钱，抽出一叠钱，也没数，和肉包一起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