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一族,放弃会稽,退入百越,以岭山大江为屏障,以范增智谋,游说赵佗,实则不难。若此事可成,大秦必亡。”
张良滔滔不竭,口若悬河道:“其二。大秦三十万大军,兵临会稽城下之时,吾等即刻群起而攻秦。”
“届时。燕国韩广、赵国赵歇、齐国田氏三兄弟,伙同吾等,一并举兵攻入秦都咸阳。”
“若赵佗再助一臂之力,可愿挥兵而来,会稽必是大秦三十万大军的葬身之地……”
“子房!妙也!妙也!”
听得陈馀分外激动,忍不住抱拳作揖道:“当受陈馀一拜。不愧为五世相韩出身,如此雄才大略,纵观天下,恐难出其右。”
“陈将军谬赞了。”
张良谦谦一笑,将手里棍棒丢于沙盘,道:“此事甚大,其中环节不可有一丝差错。”
“子房大可放心,吾等定能完成……”
韩成成竹在胸的一挥手,被张良打断道:“此中要害,在民不在大秦与吾等。”
“此话何意?”
张耳三人一愣。
“若民心向秦,吾等必败。若民心反秦,则吾等全胜。”
张良似乎再懒得解释下去,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诸位将军,就此商定。吾等不可再耽搁下去,愚弟这便修书数封,送与诸国乃项家。尽快合谋,方可成局。”
“甚好!甚好!”
大事已定,众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个个兴奋无比,方才的迷茫荡然无存,连魏豹兄弟被杀的悲伤也全忘了。
年过半百的张耳连饭也没留下来吃,拎起鞭绳,即刻出门上马,扬鞭一抽,战马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走的时候,双目都是炽热的,好像马上就要看到大秦皇帝脑袋被自己砍下的局面。
要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叫张敖。
一个历史上娶了刘邦吕雉女儿的驸马,甚至后来还成了汉惠帝刘盈的岳父,既国丈。
陈馀、韩成也未停歇,募兵的募兵,游说的游说,拼了命的也要将大事干成。
只有张良最为冷静,待人走后,将自己关在一间密室内,匆匆下笔修书。
节气已开始进入隆冬时分,昼短夜长,浓云又将金乌遮掩,飓风在冰天雪地中飘旋不止。
天下局势在这一刻,悄然进入剑拔弩张阶段。
大争之世的苗头犹如山雨欲来,到处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似乎这天要被撕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