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样子,又道:“秦君不过刚出咸阳,目下,项将军应即刻与子房书信一封,问其形势。之后,吾等竭力游说其余六国后人,无论功勋几何,册封诸侯王,爵位加身,兵马皆有,六国反秦大势成矣!”
“范公高人也……”
项羽属狗脸一般,马上又笑了。
倒是范增依然面无表情,继续道:“此乃只是大势之形成也。吾等切应加紧游说乡里百姓,唤起六国百姓对秦之仇恨,以使倒戈。唯有合天下百姓之心,亡秦方可大成。”
“如此甚好。”
项梁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两手重重拍在椅子上,喝道:“籍儿,马上命令桓楚、龙且、季布、英布,钟离眛,集结大军,屯守会稽。吾即刻前往楚怀王之处,会商此事。”
“籍儿得令。”
一听说有事儿干,项羽顿时精神抖擞,握着长剑,匆匆而去。
范增之谋,在历史上也是与张良旗鼓相当的,只可惜,二人侍主不同,命运也全然相反。
………………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一首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道不尽天下纷争之变,马革裹尸之悲。
公元前年,十一月的寒风风刀加剧了。
茫茫苍穹下,十万大秦铁骑兵马,大纛旗随风作响,一张张枯黄冷峻的男儿脸,迎着风,咬着牙,向南方挺进。
进入旧魏地界,冬雨飘落,夹着雪花,打在将士们身上,湿了军装,凉了衣囊,唯独他们的胸膛万般滚烫。
瑟瑟冷雨中,秦苏仰起头,眯着眼,大声喝道:“全军止行,安营扎寨。”
“陛下……”
章邯两腿拍着战马,缓步上前:“此处地势复杂,不宜安营,恐……暴民来袭。”
“朕等的就是暴民。”
秦苏冷冷一笑,纵身下马,到了一处山坡上,俯瞰而下:“连行一昼夜,人困马乏,岂能不歇。这雨雪天气,冷了将士们的衣着无妨,断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属下明白。”
秦苏要民心,要将大秦民心集结到历史的新高度,这样他才能带领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