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气势再一次碰撞，地杰依旧如从前，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反观沈默，在这一次碰撞过后，不出意外又一次倒飞而出。

当落在地上，他的气息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这一刀，虽然没能斩杀沈默，但也彻底废掉了他的全部战力。

接下来，沈默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闭的空间监牢内，古彦和叶轻尘等人望着模样凄惨的沈默，无不瞪大眼睛，眼眶泛红。

古彦愤怒的嘶吼，咆哮着，想要替沈默吸引一些注意力。

可惜，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地杰压根没有看向他，注意力始终放在沈默身上。

就仿佛，杀了沈默，成了他唯一的目的。

沈默安静的躺在地上，他想动一动身子，可每一块骨骼，都仿佛有千斤重。

他努力了良久，也只有两只眼睛可以动。

终于，沈默放弃了。

努力过，挣扎过了，到最后，还是输给了实力的巨大鸿沟。

他和半神六段的强者，终究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身旁没有人帮忙，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连三招都坚持不住。

这一刻，沈默内心没有悲伤，也没有遗憾，只有等待死亡来临前的一缕惆怅。

曾经，他觉得叶无恨狂妄自大，年纪轻轻便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想想，自己和叶无恨，大概是没有区别的吧？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不知死活。

叶无恨比他强的地方在于，他在死后还能将自己的紫府和功法传给叶轻尘。

而他，死了就是死了。

远处，似乎有哭喊声在他耳畔萦绕。

他听出了小凤凰的声音，听出了萧贞渝的声音，似乎……还有一道很熟悉的哭喊声，始终挥之不去。

沈默用尽全力，偏了一下头，恍惚间他看到泪眼朦胧的穆纸鸢。

这一刻，他忽然相信了。

穆纸鸢，是真的在乎他的。

正前方，他已经听到了地杰沙沙而来的脚步声，那一抹弯刀在天光下熠熠生辉，徐徐逼近。

沈默缓缓闭上眼睛，似乎这里，就该是终点了。

“纸鸢姐，对不起……”

在闭上眼睛的刹那，沈默口中轻轻的念叨。

这声音很轻，也很柔和，一出便消散在了风中。

在死亡临近的前一刻，他心中对穆纸鸢的那个绳结，悄然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