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金銮殿堂,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陛下,天寒莫要着凉,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让低着头,对身前穿着龙袍的男人说。
男人回头,面容俊郎,只是有着不健康的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好。
“阿父,朕听说关东饥荒,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确有其事吗?”
刘宏说,他说话的语气平静,好似在聊闲嗑,但张让却不敢以唠嗑的话回复。
面前的人是谁?
天下最尊贵的人,天子刘宏,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张让在心里揣摩一下,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死罪。”
刘宏瞥张让一眼,说,“阿父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奴才不该隐瞒关东饥荒的事情,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张让磕头,磕的额头流血。
“阿父快快请起。”
刘宏虚扶张让,皇帝让你起谁敢不起,张让站起来。
“阿父,朕知道你会给朕一个理由的,对吗?”
刘宏看着张让,说。
“陛下,关东饥荒,但并不严重,奴才想早早解决,为陛下分忧,所以才隐瞒此事。”
张让低下头,好似那鹌鹑。
在群臣面前耀武扬威的张让在刘宏面前就是一只小鹌鹑,或者本来就是这样,人们敬畏他并不是敬畏张让,而是敬畏张让身后的那个人。
“是吗。”
刘宏不置可否。
“奴才不该隐瞒陛下的,还请陛下治罪。”
张让说。
“唉,这点小事,阿父何必如此?”
刘宏转过身,继续看远方雪景。
“关东现在如何?”
“回陛下,一切正在回暖中。”
刘宏点点头,“有阿父在,朕放心。”
男人看着远处的洛阳城雪景,在那皇宫外面,雪花飘飘而落,给整个洛阳城染上一抹白。
“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刘宏说,似乎在跟别人说话,却又好像自问。
“当然是好皇帝,四海皆称赞陛下之美德,百姓安居乐业,外族不敢进犯,这都是比陛下的功劳,陛下上比高祖,下比光武。”
张让说。
“高祖,光武。”
刘宏喃喃道。
刘宏静静的看雪景,张让在一旁站着,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制霸朝堂的张让,而是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