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苏闲好似已完全傻了。

“因为我……我可能报不了仇了……”

元恕苦笑，断断续续道：“都说……道武不融，自从我道武双修之后，我……我就觉得，我很可能是与众不同的，我会跟史书里的前辈们一样，虽受莫大屈辱，但终能得偿所愿，一雪前仇，我每天都安慰自己，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莫欺少年穷……说今日之耻，他日必当百倍奉还……可事实却是，我正在遗忘自己，我在失去我的妹妹，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真真的相貌了，心动期真的很可怕，我在逐渐失去自己……报仇，更是成了笑话了，我离他们太远了，就算想去拼命都来不及。不能报仇，我活着，看着自己这条被焊死的腿，这样活吗？太痛苦了……”

“所以……让……我杀你？”

苏闲咬牙，感觉眼眶隐隐然有些湿润。

死命抑制着心底的悸动，他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妹妹的学费怎么办？”

“那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跟我有什么关系？”

元恕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的跪倒在地，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抬手递给苏闲，喘息道：“抽吧，抽完这最后一支……然后……戒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以后，你的事情，就得靠你自己，你的妹妹，你自己保护吧……不过你这么厉害，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来不及等到苏闲去接。

夹烟的手便已垂落……然后，被一把握住。

苏闲看着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元恕，脸上看不出喜怒来，轻轻捏过他手里的烟，一个响指。

雷炎法术……

深深吸了一口，他自嘲道：“我妹妹嘲笑我，说我的雷炎法术只配点烟，我这法术还真是半点作用也没起过，就只点过烟了，不过以后，真的再也不抽了，戒烟，嘿……必须戒烟了，可惜了，忘记问你你的仇家到底是谁，不然，说不定以后，我真的能帮你报仇也说不定，现在，无头无绪的，元叔，你真就白死了啊。”

不过也真是多谢你了，帮我学会灵卡，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不至于全无半点头绪……

“他……他死了吗？”

黑衣人慢慢的走到了苏闲的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元恕，迟疑道：“那个……杀人鬼的下落，如果被举报的话，能得到两万星币的奖金，刚刚听你说……你应该很缺钱吧？要不，作为感谢帮我杀了杀人鬼的谢礼，我把机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