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愿意赌上生命，但如果我的生命对对方来说仅是蝼蚁，我的死去是否仍旧有价值？

我所坚持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这么做，又是否真的能让人类看到希望？

或者说，人类，真的能够战胜这种让人绝望的压迫性力量么？

难以抗拒的动摇，出现在了董万明的心中。

他终究是一个人，是人，就会畏惧，就会质疑，就会软弱，就会权衡，就会恐惧。

“我想起来了，董万明，东华武道界圣心门传人，嗯？刺客的传承么？哈哈哈，你潜入我的领地，不会就是想要刺杀我吧？不会吧？你真的怀有这种天真的幻想么？你是来逗我玩的么？”

下一刻，虹似乎终于将他和记忆之中东华武道家的资料对上了号，脸上露出了极其夸张的震惊的表情，眼中的戏谑却更加肆虐了起来。

那一声声笑声，不停的震荡着董万明的身体与意志，让他心中的那种颤栗的压迫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沉重。

有意义么？有希望么？有价值么？有可能么？

不确定，一切都不确定！！

我太弱了，我战胜不了，我克服不了，我不可能成功·······

质疑、迟疑，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与发酵。

但忽然，他的脑海之中，蹦出了一道身影。

仍旧是那个他在国家博物馆之中所见的，站在刑台之上，双目坚定与高傲的身影。

这一刻，他的精神，似乎被那道身影，真正带回了那个年代。

他，似乎进入了那道身影的心中，听到了他的心声，那是无数如同呓语般的声音。

我这么做，值得么？

东华会有救么？

我的牺牲会有价值么？

我们会胜利么？

当初我是否应该知难而退，逃离上京，保留有用之身，再谋后事？

在那具躯壳的身体之中，他听到了无数与他此时无比相似的声音。

他的身躯猛然一震。

是啊，如今，我们所见之一切历史，都已经盖棺定论，有了结果，我们知道，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们将会用鲜血开创新的时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也终将会胜利。

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在这些伟大的先烈牺牲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前路是未知的，阻碍是巨大的，甚至在当时看来，他们的理想被实现，才是最大的奇迹。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的牺牲是否会有价值，他们的血是否会白流，他们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