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摇摇头，指着我们几个说：这几位是我的徒弟和朋友，给他们吃吧，我去找沟横有事。

柴吉老司请……苗人连忙让后面的人让条路出来，我这才看到，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屋子。

哎，小哥，沟横是啥意思？康政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抓起一块肉塞到他手里：你不是饿了吗，赶快吃吧，吃完了再跟你解释。

康政几人的确是饿了，也不客气，直接把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我不知道李长贵去找那什么沟横干嘛的，只有靠在桌子上，抓起一小块肉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不过，这苗人的手艺，我是不敢恭维。又没盐又没其它味道，简直就跟用水煮熟了一样。

我嚼了几块，就不再吃了。倒是康政几人，又是吃肉又是喝酒，忙的不亦乐乎。唯一算得上斯文的，也就是白狗和魏二了，不过，看他们一边吃一边朝桌子上瞅的模样，这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哎，小哥，你们这的肉，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康政一手抓着肉一手抓着酒瓶子，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没味你都能吃的这么痛快，要是有味那还得了。我没好气地说，眼珠子一个劲地往李长贵离去的方向瞅，没他在旁边，浑身都不是个滋味。

唉，这两天我是想通了，该死活不长，还不如好好乐呵乐呵。我们几个当年，唔，就是那个的时候，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坏事。如今这报应来了，爱怎么怎么的吧。康政哈哈大笑着，又是几口酒灌下去，也不知道他是说真话还是在说醉话。

他们在那吃肉，我在旁边傻站着，足足过了一刻钟，李长贵终于从那屋子里走出来。

我连忙挤开别人迎上去，李长贵的表情，不是太好，显得极为疲惫。他一见到我就说：什么也别问，回去再说。

看他那样子，我也不敢再追问，喊着已经喝了晕晕乎乎的康政几人，回到房子那去。进了屋，李长贵往椅子上一坐，微微叹了口气。

知道我刚才去见了谁吗？他问。

我本想说是去见苗人的沟横，不过这沟横是什么意思我是不知道的，便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李长贵说：苗人有好几种祭司，在这里，最常见的有两种，土司和沟横。土司是什么，你是知道的，而沟横，就是这牯藏节最具威望的人——牯藏师。

牯藏师？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虽然不知李长贵说起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但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