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娘亲也是这样，馒头烤好了后先把焦黑的吃掉，然后把白的给小平安吃。小平安现在长大了，照顾娘亲，白的给娘亲吃。

李平安推了推娘亲，然而娘亲还是一动不动。于是他跪坐着用嘴撕下一小块白馒头，掰开娘亲的嘴放进去。

“娘亲你吃啊，你快吃啊。”李平安伸出手指把白馒头朝里捅了捅，又用嘴撕下一块塞进去。

他放下白馒头，摸了摸娘亲的手，发现娘亲的手很冰凉，于是推了推娘亲：“娘亲，你是不是很冷啊，小平安点了火，你起来烤一烤火再睡吧。”

娘亲没有说话。李平安没有继续推，他挪到火堆旁边，张开双手，把胸口的衣服烤得滚烫，然后飞快爬到娘亲身边把娘亲抱住：“娘亲，这样会暖和一点。”

李平安抱紧娘亲，和娘亲说着自己每天路上的所见所闻，然后靠在娘亲的肩上沉沉睡去。

天亮后，李平安和往常一样和娘亲告别，抱着碗出去要饭，然后捧着要来的东西回来，然后娘亲一半小平安一半。

小平安吃完一半后推娘亲起床吃东西，可娘亲还是一动不动。他把还剩了大半的碗放到娘亲身边，然后抱着娘亲说着今天出去在街上看到听到的一些事情。说完后，抱着娘亲睡去。

天又亮了，李平安李平安拿着空碗上街，又拿着空碗回来。他坐在娘亲身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笑：“小平安今天没要到吃的，娘亲不要笑话小平安。”

李平安和娘亲又说了会儿话，然后饥肠辘辘地睡去。

李平安照常抱着空碗上街，一整天只要来半个白馒头。爬回去的路上，他有些饿得发昏，躺在路边喘气。他按了按怀里的白馒头，他不可以吃，因为这是要拿回去给娘亲的。娘亲好几天都没吃饭了，醒来肯定很饿。

他看到路边拴着一只狗，毛发掉得稀稀疏疏，毛皮下瘦骨嶙峋，和他一样饿得在路边喘气。

李平安坐起来看着它，它也看着他，都没什么动作。过了一会，他看见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在吃路上的小石子。舌头伸出，也不咬，就是把一颗一颗小石子用舌头卷起来，直接吞下去。

李平安瞪大了眼，石头也能吃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学着那条狗，捡起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小石子，放进嘴里，然后闭着眼睛咽下。

一点都不好吃。

李平安又捡起两颗差不多大的石子吞下，再摸了摸肚子，好像确实不那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