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略显破旧的房间之中。

一名身躯微微有些句偻的老者，在床上苏醒过来。

他坐起身。

床头亮着极为昏暗的灯光。

老者那浑浊的双眸望向床头站着的一道身影。

“是小虎啊！”

“你是在这守了一夜吗？”

“咳咳~”

“我啊！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没几天好活了。你没必要整天这么照顾我！”

老者咳嗽几声，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旁边的桌前，倒了两杯水，自己拿起一杯，又将另一杯推到那道身影面前。

只是那道身影，只是站在那，没有动弹。

房间之中，除了老者的声音之外，格外的安静！

甚至，能够听见老者一个人的呼吸声。

突兀地，房间之中，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在那房间中的电话，似乎有人来电。

只不过，那老者好像有些耳背，他端着那冒着白气的水杯，一边缓缓地吹着热气，然后慢慢喝着，并没有起身去接听电话的意思。

老者看了一眼旁边的那道身影。

“我说小虎啊！”

“你也别站着了，快做吧！”

“真是的，都认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那么客气。”

“唉~”

“老头子老了，无儿无女，老伴也走了。也就是你，心善，看我老无所依，有事儿没事儿来照顾我。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

“你啊！趁着还年轻，还有精力，赶紧取个漂亮媳妇儿，再生个娃，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小虎啊！你说人这东西，还真是奇怪。”

“以前老婆子在的时候，我没好好待她，嫌她啰嗦，嫌她爱管闲事，嫌她这，嫌她那。”

“可现在她走了，我还真挺想她嘞！”

“嘿嘿~”

“想她做的饭，想她织的毛衣，想她的唠叨……”

房中，老者独自一人，浑浊的双眸中，隐隐有些湿润。

原本床头的那道黑影，毫无动静。

在这光线极为昏暗的房间之中，那彷佛就只是什么东西的阴影而已。

只不过老者却陷入了回忆，口中，那苍老的声音，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着。

但他，却始终没有听到房间内，不停回响的电话铃声。

……

张君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