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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罪人(2 / 3)

功贪墨蓟侯家财,隐瞒军务,但他追随您已整二十年,制御有术,有功器之才,还望使君念及往日功劳情分,免其家人一死。”

这个文士杜功很熟悉,昨天深夜就是这个下颌几缕长须,面容清正的人秘密来访。

给他送来了一封情深意切,让杜功寒进骨子里的书信。

有了这个文士带头说话,往日里杜功的同僚下属纷纷避席而出,为他求情。

只诛一人,不行连坐。

公孙瑎放下遮脸的袖子,在眼角按了一下,拭去眼角的泪花。

他看这堂下请罪,背脊完全踏了下去的杜功,眼中露出沉恸神色,似在情分与公正间挣扎。

许久,他才长长吁了口气,正色道:“还请诸公起身,杜功虽犯下大错,但念及他于我的情分,便只诛一人,不牵连家人。”

堂下诸人个个面上露出轻松神色,夸赞感谢公孙瑎的宽宏与恩德。

顿时,大堂之内一片和乐融融。

“你放心,便是你去了,我也定会照拂你的家人。”公孙瑎看神情麻木的杜功,只在念及家人时,杜功的脸上才闪过一丝异状。

“来人。”公孙瑎如同宽宏的长者兄长,宽慰了一下杜功,冲堂外呼喊道,“推出去,斩首。”

两个早已准备好,伺立在庑下的甲士,大步踏进来。

未按礼节脱靴着袜,在光亮的地板上,踏出一行灰扑扑的脚印。

甲士身上的铁甲甲片哗啦作响,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杜功颤抖了一下,不过他未有其他动作。

两名甲士一左一右挟住杜功的胳膊,将他倒拖出大堂。

往日里光鲜亮丽,最讲究仪表的他发冠掉落在地,披头散发再无半点风度。

他垂着头任由甲士将他拖走,刚一离开,便听见堂内传来一阵阵歌颂使君宽宏的声音。

杜远微微颤抖起来,他并不是害怕,而是羞耻。

羞耻竟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他浑身发抖。

可是他能怎么办?

据理力争?

不,是他带人清点了蓟侯公孙瓒庄园府库,不顾阻拦运走了大半的财货。

是他告知了阿都那公孙瓒遗孤之事。

是他暂压了阿都那军事调动的报告文书。

可是。

那些运走的财货现在在哪?

他从何得之公孙瓒遗孤之事?

他不过小小一个功曹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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