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到了”

柳先生指引着林缘牵着驴车在镇上的道路上行走，走到了一处幽静的街道，路上摆摊的商贩也很少，路上经过了一些行人，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抱着一个盆子，里面装着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根捣衣杵走过。

路过时本来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忽然看到车上的柳先生，表情先是一怔，然后又流露出几分震惊，“您是柳先生嘛？”

林缘看了看柳先生，没想到还有人认得先生，还是一位看起来年龄偏大的妇人。

柳先生看了看老妪，手指掐算了一番，“是灵玉啊，一别多年，当初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

老妪眼中忽然有些晶莹泛出，“柳叔叔，我父亲当时就说您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您现在的样貌和我小时候见到的竟然没有一丝变化，我父亲离世的时候，最是想念您了，一直在说自从你出游之后，世上就再无知己，写的文章也无人能够欣赏了。”

柳先生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追忆和感伤，在车上摸了摸老妪的头，“痴儿，人生如白驹过隙，能相识已是很大的缘法了，不必强求太多，令尊亦是吾之挚友，当初对棋品文，何其快哉。”

老妪脸上也满是回忆神色，“当时我就在旁边玩耍，每次柳叔叔快输棋时可都是要悔棋的，我父亲可没少吹鼻子瞪眼。”老妪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想必那时的小女孩是真的无忧无虑让人怀念的。

“柳叔叔，你当时住宅的钥匙，我们一直都有帮你保存的，父亲一直让我们时不时去打扫一下，一直也相信您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林缘赶紧接过老妪手中的木盆。让老妪也坐上车架，拉着车向前走去。

“柳叔叔，这位少年郎是您的后代嘛，和叔叔您一样的俊俏啊，他的眼睛是失明了嘛。”

柳先生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是我的弟子，带着他出来游历，走到附近时，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故人还在了，他的眼睛是受了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老妪点了点头，拉着柳先生的手，一直在诉说自从柳先生当年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好像又变成了当初的小姑娘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没有停止，看得出来柳先生在她眼中可能和故去的父亲重合了，眼中有着面对长辈的仰慕和依赖。

一路走来，路上有些老人陆续认出了柳先生，有的老人一大把年纪但是依旧向柳先生弯腰行礼，旁边的年轻人看到了，进行制止，却被老人打断，“那是我的先生啊，教我识字做人的先生，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