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双手捂着心口，在床上不住的翻滚，口中念念有声，

“痛…心好痛…为什么…”

一幕幕画面飞快的从眼前划过，让她分不清朝夕，今夕是何年。

不知过了多久，月姬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捂住心口的手还在不自觉的轻颤。

匕首贯穿心脏的那种痛，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血浸湿了衣裳，在指尖打滑，那种滑腻的感觉，好像现在还可以感受到。身体在慢慢的变冷，生机缓缓被送入他人体内，眼看着自己化成了一堆泡沫。那种场面，那种痛苦，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叹打断了月姬的思绪，

“你总算是回来了。”

月姬猛地抬起头，望了过去，说话者一身繁复的玄色裙衫，手持一支由珊瑚打造的手杖，顶端一轮弯月，中间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面容姣好，体态修长，裙角处隐隐约约有银色微光闪动，定睛一看那微光闪烁处竟是一尾鱼尾。

“阿姐…”月姬怔怔地看向来人，一时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阎罗殿回溯自己的平生。

直到头上传来熟悉的触感，鼻尖传来阿姐身上熟悉的味道，月姬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阿姐…”月姬伸出手抱住了来人，情绪再也忍不住，宣泄而出。被心爱之人在封后大典上亲手杀害，并扬言早知她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杀之，以儆效尤，天佑我大殷。

在那一刹那，所有的过往，包括那些柔情蜜意，郎情妾意，说喜欢她的特别，喜欢她无声的陪伴，喜欢她明媚的笑脸，纯真的眼神。此刻都化成了刀刃随着匕首没入了她的胸口，心间。

“阿姐，我好恨啊，我好痛…”

“阿月，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月玄轻抚着妹妹的头发，看着她如今的样子，心中也是疼痛万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经历过，才会变得强大。

“阿姐，母亲呢？”月姬此时才发现阿姐的装束和以前有很大的区别。而且这手杖是族长的象征，母亲正值壮年，怎么也不会把这么早就把族长之位传给阿姐，除非有什么事情？月姬思至此，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此时却不敢说出口。

仿佛猜到了月姬的想法，月玄手一顿，“母亲为了让你回来，以自身的寿命和修为为代价用了禁术…”

后面的话月姬已经听不进去了，整个人如遭雷击。是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化成了一摊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