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舟舟扬起小脑袋，跟小宝一模一样的脸上也是双蓝色的眼睛。

只不过这蓝色，不是黑里透着蓝，而是像天空般澄澈的蔚蓝色，里面水光波动，像一汪倒映着蓝天的清潭。

纯真，稚嫩。

她很少看到有人的心魔会是这样，大多数人的心魔都是一团黑雾，有少数生出身体，也都面目狰狞，全然浸在仇恨的毒汁里。

“舟舟，你的眼睛？”

舟舟一只手摸着脸，没明白，“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吓到娘了？是不是很丑？”

“没有，我想问问你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这个啊，是随爹的。”舟舟放下心来，轻快晃着两条小腿。

他之前故意变出恐怖的动作吓唬娘，也只是想要在她面前有存在感。

他实在是太孤单了，被封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所处的环境一片混沌，伸出手摸去，摸到的是一片空，和无边无际的黑。

几百年，或者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他都被封在这个黑石头里。

除了满腔恨意，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一个月前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传来熟悉的悸动，他就感觉自己要出来了。

尤其是前几天，那股悸动伴随着心脏的强烈跳动，那个时候他想着要是见到娘了一定要好好吓唬他，报复她一直看不到他。

可一见到娘了，莫名的恨意和委屈漫上心头，故意和娘亲对着干，不让他找到。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可是那个怀抱抱着他的时候，他的恨意和不满就都消失了，他想就这么坐着，有娘陪着，就算一辈子都不出去他也不在乎了。

“那你还记得爹是谁吗？”

舟舟摇了摇头。

“娘会一直陪着我吗？”舟舟期待的看向宋予。

宋予怕露馅，不敢有片刻迟疑，点头道：“会，娘会一直陪你。”

“那你不要小宝了好不好？”

她心里一跳，说：“瞎说什么呢！你和小宝都是娘的孩子，你们还是同一个人。”

“可是你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你看不到我！”舟舟委屈的皱着小脸。

“之前的事是娘抱歉，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想不起舟舟，现在娘知道了不是吗？知道了就肯定不会不在意舟舟对吧。”

宋予小心翼翼的回答，舟舟敏感又多疑，怕一不小心惹得他不快，小宝要遭殃。

“可我还是不开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