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龄的交流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五、六岁的时候。

沿着小巷走到头，就看见山横坐在云上，巨大的阴影盖住了这一片零零散散的建筑。

这是小熙河边缘，房子不大不小，他看着依稀爬满铁栏杆的藤蔓，外表看起来很是荒凉的模样，但里面确是一片生机。

站在院子外，记忆一一浮现。

这是季大叔的家，甄苟一直觉得季大叔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说他只想在这个村子里呆一辈子，这和他的妻子发生争执，后来他的妻子积郁渐深，直接抛下丈夫女儿跑了。

他有个女儿，叫季布。小时候甄苟和她玩躲猫猫，这女孩跑进女厕所躲着，好像知道甄苟没法进女厕所。

这害得他找了一上午，最后哭着求着季布出来。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季布能在当时那个条件很差的茅坑待这么久。

后来，因为上学了，两人间的交流也少了不少。

主要是两人之间隔得太远，甄苟有时候在学校疯玩，回来已经累得要死，还要写作业，实在没力气再去找季布玩，之后就鲜有联系，然后越来越生分，除了偶尔的碰面打个招呼。余下的，就像是完全的陌生人。

走进院子，地上长着很多野草，但还有一条泥巴路，是被长期踩出来的。

更往里，有一声声咳嗽传来，还有季布的抽泣声，这抽泣里混杂着祈祷。这令甄苟觉得奇怪，就算不怎么见面了，他对季布这女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虽说时间会改变原本纯粹的自己，但大方向，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祈祷，是在无法改变事态变更的情况下人唯一能做的。

一时间，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甄苟想，能找来系统的青睐，这其中，不知有没有祈祷的作用，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不也正是打破了原来心中所坚定的东西吗？

甄苟静下心来，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甄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