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指尖上停留了一下,无奈道:“好吧,我听你的。”
应宝珍挑挑眉。
为了表示他真的要和阿允处好关系,他主动去倒了一碗凉茶给阿允送过去。
应宝珍歪头看了看,确保阿允没有反常反应,拿出笔纸写写画画,安心琢磨点心方子。
这时候饭馆里没什么人,胡氏和李柔娘在家里收拾,她也乐得清闲。
骤然,饭馆的门被重重一敲。
这个点是谁来用饭,敲门还如此粗暴?
应宝珍皱着眉头往门外看去。
她瞥见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撇撇嘴,怎么是他们找上门来了。
“掌柜的,”邹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顿了许久,愁眉苦脸地开口。
他消沉潦倒,平日喝酒喝得通红的脸也青紫一片,像是又挨过打,垂头丧气地很。
邹洋的确又挨了打,还是周冕动手的。他实在筹不起知县判决的款项,家里有又被他卖得家徒四壁,哪能掏出五两纹银呢。
他只得再拉下脸去求周冕,被后者一同责骂,问他平日自己给他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邹洋那敢跟他说自己早花光了那笔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被火气上头的周冕一顿打。
他也不敢还手,在院子里一瘸一拐躲着周冕棍棒。
“你们干什么来了?”应宝珍抬抬眼睛,难不成是终于良心发现,给她们家送赔偿费来了?
她在家里等了好些天还没等到邹洋,心里还想着是不是他还不起债款跑了呢。
应宝珍把视线转向同邹洋一起来的周冕,眼下也是神色阴沉,眼眶被砸得青黑还没消,又一幅苦大仇深的神态,惹人发笑。
“来送赔偿金。”周冕吝惜言语一般,只把银子往桌上一摆:“你自己掂量罢。”
他掏出银两动作干脆,却只有自己知晓有多肉痛。
本来周冕靠着给人当枪手赚了不少钱,可他不肯在吃穿上让别人看笑话,在书院里开销大,又总夸下豪言请人吃饭,花得不剩多少可他又被柳易那厮打了一顿,伤在面上,不敢去书院,怕人嘲讽他。
不去书院便联系不到平日来找他买卖诗作画作的同窗,又要吃药调理,哪能不坐吃山空。
可自己还得给邹洋这个混账出钱!周冕狠狠剜了一眼邹洋,下决心下次怎么也不能给他兜底,替他花费心力了。
原先想借着邹洋敲打一番应宝珍,哪想到她半点不怕,一出事情便敢告官,向镇长上眼药,还和镇上的方猎户搞好关系,帮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