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曦,哒哒的马蹄声清脆悦耳,敲醒了晨间的昏昏欲睡。
俞衡渠一边驾车,一边试着提议道:“阿悦姑娘要是累了,我将朱十一挪到外面来,你不妨歇一歇。”
秦悦摇摇头,拒绝了此提议,“不碍事,玄门修士哪个没在晚上除过妖、捉过鬼,一夜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儿,秦悦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那个奇怪的周良炉,是云中周氏的子弟?”
“是。”
俞衡渠无意隐瞒此事,带着些含糊补充了一句道:“周炽,周良炉,云中城弟子,性情颇有些放浪不羁,阿悦姑娘以后遇见他,不与他多言便是。”
“倒是,没有听闻过其他劣迹。”
最后一句,算是对周良炉此人品性的认可。
秦悦肯定了心中猜想,因着昨夜之事,半是吐槽半是刻薄道:“他家的祖宗基业,倒是没丢!也算后继有人。”
一听这话,便知说话的人对周良炉感官不佳。
俞衡渠张了张嘴,似要解释什么,可惜,他隐瞒身份在前,有的话便不好细说,且此事关系到周氏隐秘,不为外人道也。
秦悦吐槽完,想起昨夜的老琴师,有些遗憾道:“也不知昨夜的老人家,会不会找玄门求助?还想再嘱他近日多晒太阳,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身旁姑娘难得一颗侠义之心,俞衡渠心中温软,细语安慰道:“这周围是陈家堡的势力范围,真有事,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你即已提醒过老人家,他心中存疑,自然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秦悦一想,这话有理,且这世间事,万没有强求别人的道理。
二人赶了一段路,遇上了昨夜缩在墙角的一家三口,夫妻二人正带着孩子紧赶慢赶,唯恐再次夜宿荒野。
俞衡渠驾着马车路过时,小男孩大略是还没从昨日的疲累中缓过来,见到马车就走不动道,欣喜大喊道:“阿爹,阿娘,有马车!我要坐马车!”
“我要坐马车!”
秦悦和俞衡渠互相对视一眼,马车上还有朱十一这个恶徒,倒是真不方便让别人上来。
且青州道的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出来,普通人,他们怕是顾及不上。
二人都是宽和性子,俞衡渠慢慢将车停下,秦悦跳下车来,对着身后的一家三口解释道:“抱歉,马车不方便让三位搭载。”
夫妻两人,自然认出了眼前二人。
知道这二人都是仙师,见人跳下马车,生怕是孩子惹了人厌烦,